可是不知怎么的,头顶上的伞,又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她的上方,随后又莫名其妙的带着她踏入了雨中。
“伞,只有这么大,刚刚好,只够两个人。”他的声音很得意,轻快,就像现在伞外雨中的野草一般。
她以为他会说:“伞,只有这么大,刚刚好,够你一个人回家的。”
“你刚才,总不会是想让我,淋着雨回家吧?”他手里的伞,一直在她的头顶上方转动,甩落了无数滴,想要打湿她的雨水,她看了看,他们现在的距离,不近不远,但只要头一偏,鼻子还是能碰到他修长的手。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他还是不声不响地将她送到了家门口。
“我叫姜迟,你记得了吗?”他的手更加的凉了,大概是和冰冷的伞柄以及微凉的空气接触多了吧,被他握住的胳膊,顿时一激灵,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点,但却不急不忙的换了另一只手拉住她。
“我叫桑晚,今天谢谢你。”她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家门,又摸了摸书包里干燥的雨伞,她最是讨厌,在下雨天的时候撑起雨伞,却不能在用完以后,将它整洁的还原成原样。
“你贯是会对我的名字失忆,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明天会不会,不记得我了?说完就让你走。”
她尝试了挣脱他的束缚,可惜效果一点也不明显,他的手就像胶水似的粘着她,不让她大范围的活动,真是个奇怪的人,拉着她就为了这个,微不足道的事情。
“很高兴认识你,姜迟,今天谢谢你了。”她又重复了她之前说过的话,虽然有些恼了他,可他还是没有撒手,相反越握越紧,眼睛更是盯着她的脸不放,气息随着各种滴落的声音,隆隆的飙高,不稳。
巴掌印的地方,本该是散去了震后余温的,可事与愿违,它越变越大,直到笼罩了她的整张脸,热乎乎的烫人,除了不疼这点是她唯一满足的地方。
“晚晚,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再变卦了!”说着也不等她答应,再次扔了伞,就跑了。
“桑晚,桑晚,桑晚……”罗雅推了推沉迷回忆中的桑晚。
桑晚惊的一跳,右眼皮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她的眼睛上方滚动。
“女人和女人吵架就是不一般,那么丢丢的芝麻小事都能吵起来!”
“嗯?”桑晚不解的看着提着箱子的罗雅。
“你刚刚不是在思考,她们为什么只因一滩水而吵架的事情?”
桑晚摸了摸自己的眼皮,它仍然在跳,直到她下手按住它,它才老实了一点。
“嗯,确实太奇怪。”想来,当初的自己,脾气真是太好了,被那样对待了,都不想还手。
只可惜,欺负她的那几个,第二天就转学了,曾经她还以为是桑爸爸找校长的,毕竟她也不确定,那天晚上,自己躲在被窝里漏没露馅,奈何第二天,同学们都说,对方是因为父母升官发财才跟着走了的,幸好自己没去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