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发现,精明勤劳的妻子变得愚钝,反映迟钝,与人为善的妻子开始与人争吵,睚眦必报,她站在村子里,大呼大叫,似乎有了魔力的控制,她的精神便永无止歇,她甚至咒骂人的言辞也花样百出,难听之极。
那种背后总是说杀人放火,要把那些与她口角的人杀死的言语,总是不离口边。
虞初村良善的民众固然做不到邻里和睦,可是也从未出现妻子这样的骂街威胁,她喜欢整村的民众在深夜哀嚎以让别人笼罩在恐惧的氛围之下。
她的力气变得大的惊人,她行动之中变得鲁莽而难看,大大咧咧,饮食无度,嗜睡贪吃。
这还不算,夜间床第间的需求太旺盛,有时候简直是想要便要,根本不会顾及黑夜白昼。
他本来算得上体力强健,本来年轻气壮,对妻子的需求也尽量满足,可是服用了莺粟的妻子欲望加剧,那种疯狂,那种亢奋,简直就是发泄,精神和体力上的不支,让他难以应付。
就算是他用尽了平生的力气,也难以支撑她的所需无度,他不想让妻子失望难过,可是他能从妻子的叹息之中感到她的失望与郁愤。
虞初村本来也不同于市井之地,人们之间,乃是相互尊敬,相互礼让,可是房帷之事造就的流言蜚语毕竟是无所事事的人们的最大爱好和关注焦点。
一个本来身强力壮的男人不能满足妻子,那是无限的耻辱,虞初村的年轻后生和与他一般年纪的壮汉,也都开始耻笑他,一些老光棍们说起来就眉飞色舞,那种意犹未尽似乎不掏光他的秘密就不肯罢休一样。
甚至有的玩笑开得过了头,煞有介事的说要帮他分担云云,本来火气旺盛的他非但没有动怒,更没有通常受到如此羞辱时候拳脚相对,也失去被羞辱的愤怒,而是一种苦涩的苦笑,一种让人同情而鄙视的猥琐。
男人到了这种地步,自然也失去了与人争执惹事的激情。
{}无弹窗这世上又有什么危险,龌龊,阴谋与陷阱是孩子所不能够感知的呢?
这世上的所谓经验世俗,潜藏于人类骨子中的对于权力的追逐,对于暴力奴役的从恐惧到膜拜,厚黑无形的权谋,权术,算计,阴谋,还有什么能够逃脱出孩子的眼睛呢?
还有什么高明的武功,莫大的勇气,能够比得上孩子的惊天动地的言语:什么也没穿呢!
就算是最高演技的演员的舌灿生花,在童真面前,他也是满口谎言,纵然他身穿龙袍,也依然是一丝不挂。
只可惜,孩子的童真甚至有时候也将被世俗和无孔不入的权谋给侵蚀和迷惑,甚至消解于无形。
就算是成人如何善于表演和伪装,在孩子的眼中,他们依然是可笑而笨拙的。
他们只是从经验上以为,孩子才是幼稚的,孩子才是受教的,其实他们忘记了本初,更忘记了心中最为敞亮的,乃是不受蛊惑,不以先入为主的云翳遮蔽的眼睛。
你不能说出来皇帝什么也没穿,还要迎合皇帝光屁股裸奔的宏大谎话,而孩子却一眼就看出来了本来的真面目,和孩子比起来,你的知识经验足够丰富,可是谁该受教呢?
母亲灵动美妙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眼神再也没有恢复以前的那种明洁纯净,可亲和。
,她的眼神复杂和焦躁兼有,透露着索取和不安。
孩子并不能形容那是什么,只是知道那不该是本来康健良善的母亲的本真面目,这绝不是那个自己一心一意亲爱的母亲。
那眼神是说不出来的像是饿的发狂的狼的眼神,偶尔她的牙齿张起来,闪烁着刺眼的光泽,齿若编贝,一口整齐的牙齿的秀丽,在孩子的眼中就像是锋利的犬齿和利刃,将剖开人的胸膛,追索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