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了那岛上,已经不再会被困于器物环绕中而不能将心胸从其中拔擢,那是真正的纵浪大化,平安喜乐。
偶尔兴之所至,乘着护宝珍龙探视海外风光,寻访化外之地的风土人情,也见到许多岛上住着不少原始土著。
他们过的日子是真正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帝力于我何有哉的优哉游哉。
他自己也曾探访那些岛上的居民,那些人见到他的到来,虽然言语不通,面色有异,可是见到他的行动稳重,一股不怒自威的形容,犹如天降神人,都对他生出百般的敬重。
其实就算是他是普通民众,那些人也一样是宾客相待。
土著居民对他更是毫不提防,热情款待,见到护宝珍龙的外貌丑陋凶恶,也不畏惧害怕。
诸葛青阳被这些不事征伐,质朴淳厚的化外之民给震惊了。
他们耕作歌舞虽然看似笨拙可笑,更无规矩可言,他们的声音听起来也怪异嘈杂,可是都彰显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健康之美。
虽然他们衣着简朴,饮食粗粝,可是毫不掩饰他们内心的快乐安和。
从脸上的自信和开朗,能看得出来他们的愉悦乃是发自内心。
{}无弹窗自己的家乡母邦,自己的祖国河山,丽水金生,再无有粗犷大气的雄风,再见不到民众勇武健壮的身躯,再没有自信和欢乐写在脸上的真诚,再没有侠客如云,策士如雨的倜傥风流。
她变了,变得只有阴谋诡计,只有陷阱暗害才被称得上聪明智慧,才会被天下敬仰,变得以不担当,以推诿,以圆滑世故,以釜底抽薪,以落井下石,以唯唯诺诺,以臣服于暴君脚下做顺民奴才鹰犬为荣耀。
她变得不复知晓羞耻为何物。
她开始以地狱的死亡之花为美,以伤人夺命的曼陀罗罂粟花为装饰,她以搔首弄姿,委身为奴为荣,以钻营苟且,阿谀拍马为圣之时者的必备绝技。
她不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健康美丽,她开始变成她自己都不一定认得清的面貌。
她开启了一条以丑为美的自我堕落的不归之路。
自己带着这位自己以好友视之的护宝珍龙来到自己心中的至美之地,本来是想要这位朋友见到自己母国的优雅美妙的一面,可是至美之地却变成了人间修罗场,心中的佳人变成了一个暴戾恣睢的老巫婆。
自己没有让朋友看到自己母国的最好的一面,相反却把最为丑陋幽暗的一面给纤毫毕现。
若是这位老朋友护宝珍龙能说话,或者有人的言语表情,想必也嘲笑他的家乡之人如此野蛮暴戾,如此不知羞耻。
而诸葛青阳与护宝珍龙朝夕啸傲海天之处数十年,固然不能说是心灵相通,可是这灵物大致的喜怒哀乐,诸葛青阳的确是能摸得清,此时的护宝珍龙的行为动作,那是隐含着不屑与蔑视。
他对这护宝珍龙,与护宝珍龙对他都是一样,既敬且畏,彼此以对手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