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老鸨子发春”,岳青君故意将鹞子翻身叫做老鸨子发春的叫道。
柳芳白看了心中好笑,手指凌空虚点,锦衣汉子一下子翻下了船头,“扑通”掉在西湖里,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如珠似霰,柳芳白心中却增了一层厌恶之意。
岳青君冷冷的看着他狼狈的湿淋淋的爬上船,“姚兄你这大总管居然和我称兄道弟了,看来辈分长了啊,姚兄莫非要显露一下水上飞的功夫吗?”
“这”,他脸上尴尬异常,“奶奶的,今天是怎么了?”他心中暗骂,嘴上却道:“为了迎接岳兄,今天俺还没有吃早饭喱。”
“哦,怪不得,这西湖水里的鲤鱼可是甘腴肥美异常的,可惜,可惜,不然姚兄要逮着鲜美可口的鱼儿来下酒了,是不是?”他一笑,并不起身,自己轻抿了一口茶,一眼也不看锦衣人,“小白,这是雨前茶吗?”
“不是,不……,是”,柳芳白不知何意,也不知道如何作答,神色甚是紧张。
“没用的懒丫头,叫你采些雨前茶你都犯懒,唉,看我如何把你惯成这样?今日却搅了我的好兴致。”他责怪道。
“岳公子,我家主人的朋友特意从天山雪莲上采集的雪水用定温珠保持不化,从西域运来中原,又得来极为难得的天竺优波罗茶,正等着公子一品呢。”
那汉子对岳青君的不理不睬,冷嘲热讽心里虽然不快,不过脸上却尽是谄媚之意。
“是么,那我可是好福气了,小白,我们走。”他站起身来。
“这,岳公子要带这位姑娘同去吗?”他脸上一愕,神色间略感为难。
“不错,有什么不对吗?这可是我花了两千两银子买来的丫头,我不带着,难道让她一个人在这里看水孤等吗?我怎么放得下心?”
柳芳白心里暗骂,“臭小子,等会儿和你算账。”
岳青君看了她,用手在她脸上轻轻一捏,意存调戏,举动颇是轻浮,“我们走。”
他一拉怒色陡升的柳芳白,好在锦衣汉子已经转过身去,没有看见她的脸色,柳芳白不便置辞反抗,只好任他“轻薄”,眼里却早已经是愤怒无比。岳青君赶紧向她使个眼色示意她忍耐一时,但是满脸是得意与恶行得逞的神情。
柳芳白狠狠瞪他一眼,他作出来的居然是小孩子犯错低下头认错的样子,这当然只有柳芳白看得到,其实,他的确是个孩子。
{}无弹窗杭州,西湖。
秋水泠泠,朝霞初升,渐渐惨败的远处的花木叶上洒着滴滴白露,枯黄泛青的莲叶早已经在深秋的风逼霜侵之下一片狼藉,秋意渐寒,湖光山色之中,绝无春夏之时的烟雾渺渺和风情万种,而是显得清淡,萧索,幽静,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影入人的眼中。
“谁把杭州曲子讴
荷花十里桂三秋
哪知卉木无情物
牵动长江万古愁
岳青君朗声吟诵道,那一句无情物和一句万古愁,将这惨淡的秋意压迫的似乎更显凄凉,于这千万年看似无情其实有情的西湖,牵动的又是谁的心,谁的歌,谁的梦,谁的泪呢?
“想不到杀人如麻的你竟有这般风情雅致,还要强自作出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惆怅,我教你的诸仙掌和冲霄剑法你自己这几个月来练习的如何?”
柳芳白坐在飘飘荡荡的小舟中望着远处的山峰淡淡的问道。
“柳姑娘,我们整天都在一起,除了睡觉之外我都是你的俘虏,甚至你在梦里也不要我胡思乱想,再说你的威风,你的管教让我怎么干胡思乱想,你难道不知道我练习的如何?马马虎虎吧,兴许还能对付几个三脚猫。”
柳芳白脸上一红,啐道:“你胡说些什么?”
岳青君忽然疑惑道:“柳姑娘,你让我学习剑法和拳技,为何自己又不教我其中的法门?只给我剑谱和掌谱呢?”
“难道你想做我的徒弟吗?”
“我”,他笑笑,“是我不够资格或是不配吗?”
“不是”,她的脸上居然露出很是难得的笑容,嘴唇又撅起,“反正也是,你的心术不是太正,有点儿坏,一不小心也许变成个大坏蛋。”
“哦,原来我还不算是坏蛋啊,哼,你便是让我当你的徒弟我还不愿意呢!一个堂堂男子汉拜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当师父,求人家教武功,在背后跟屁虫也似,那岂不是惹人耻笑吗?”
“你”,她“啪”的一个耳光打在岳青君脸上,怒道:“你说什么?你,你……”,明眸中泪光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