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鸿也只能认输,对普寂说道:“他不是你我所能教导的人,还是让他随意到各地游学吧。”
从那以后,张遂名扬天下,武三思知道后,派人去请,准备把他收入幕。
但是,张遂坚持不。
这样一来,张遂的名气更大了,武则天甚至亲自派使者去嵩山,请他出山,结果,人家张遂还是不为所动。
张泳提起自己这个侄儿来,真是眉飞色舞,与有荣焉。当然,也有点暗含的意思,那是崔耕你得悠着点儿,别来硬的。俺们张家有这么一个大名人,稍微说点你的坏话,马全国关注。
崔耕当然知道张泳的所思所想,不过,他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激动道:“您俗名张遂,法号可是一行?”
“不错,正是贫僧。”
崔耕紧走几步向前,拉住了一行的袖子,道:“今日得见大师,崔某人真是幸何如之啊!”
嗯?
闻听此言,不但宋根海等人,是张遂都愣了。
论名望,崔耕可张遂大多了,怎么崔耕连“幸何如之”的话都说出来了?难道……他是在有意拍张遂的马屁?
崔耕的激动当然不是拍马屁,而是张遂在这个时代,确实是最顶尖的高僧。
关于他的传故事,在后世广为流传。
如说,唐玄宗晚年曾问他,朕还能活多少年啊?张遂说,早着呢,您起码得行了万里路之后,才会龙驭宾天。
唐玄宗仔细一琢磨,朕整天在皇宫里,什么时候行满这万里路啊?可见朕一定还能再活个几十年。于是,重赏了张遂。
安史之乱后,唐玄宗仓皇入蜀。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张遂所言“行万里路”的真实含义。
当然了,现在崔耕如此激动,不仅仅是因为张遂这些神神叨叨,也不知是真是假的传言,还有——
他往四下里看了一圈儿,微微一笑道:“众位,那个堪糖霜工坊和玻璃工坊的产业,本官已经想出来了,此事要着落在……一行大师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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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泳道:“也好。老朽的第二个条件,是请崔相将糖霜和冰糖的秘方,告知我们张氏家族。”
崔耕依旧摇头道:“这也不成。那糖霜和冰糖的方子,乃是本官和扬州李善共同所有。李善刚刚撒手人寰,我将这个秘方送人,不妥,大大不妥。呃……你再说说第三个条件吧。”
“第三个条件,是您将烧制玻璃的秘方,告知我们张氏家族。
“还是不妥,这个方子乃是本官和义弟王元宝共同所有。告诉了你们张家,乃是过河拆桥之举,我不能答应。”
“哼,三个条件,崔相全不答应,可见你对今日的谈判毫无诚意。既然如此……那对不住了,我们张家总不能把吞下肚里的肥肉,白白吐出来。”
“慢来!”
崔耕摆了摆手,道:“张族长提的第一个条件太不靠谱,但后两个条件,却也不是全无道理。说白了,张族长您是想用那些土地,来换一个利润巨大的产业吧?”
“不错,正是。”张泳道:“我们张家和魏家不同,族子弟多有经商获利者,对土地没那么看。但是,崔相若拿不出足够的利益来,咱们也只能一拍两散了。”
崔耕沉吟道:“那本官若是真的拿出一样产业,其利润不糖霜作坊和玻璃作坊来得少呢?”
张泳疑惑道:“什么产业?总不会是九天仙露的作坊吧?那可是安乐公主的产业,她能同意?”
李裹儿愿意为了崔耕,稍微收敛自己的性子。可那不意味着,崔耕能从她手里抢东西。
再者,拿自己老婆的东西讨好别人,是男人干的事儿吗?
崔耕摇头道:“当然也不是九天仙露的作坊。”
“那到底是什么?”
“且容本官细思之。”
“敢情您还没想出来啊。”张泳好悬没气乐了,道:“崔青天好大的名头,本以为您是个至诚君子呢,没想到,竟然是一个随口说大话的小人。”
“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宋根海不乐意了,道:“崔相怎么说大话了?不是他现在没想出来,让你用什么产业发财吗?只要给我家大人一段时间,肯定能想出来。”
张泳不以为然地道:“这一段时间,到底是多久?三天?一个月?半年?甚至是……年……七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