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道:“史崇玄本身的武功如何,孤王不知道。但其每次出行都带了众多护卫,想刺杀他,谈何容易啊?”
“那也不尽然。”普润和尚道:“要除掉史崇玄不一定要动武嘛,花钱也行。”
“花钱?花多少钱?”
“十万贯”
“这么多,你到底想干啥?”
普润和尚压低了声音道:“咱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不但史崇玄活不了,是太平公主,也有不测之祸。”
李隆基听完了,面色阴晴不定,最终他点了点头,道:“十万贯着实不少,不过,如果能除掉史崇玄也算值了。那个人……他果然可靠?”
“王爷放心,此人的品行绝对不让古之专诸聂让。”
“好,那本王这命人取十万贯钱来,一切都拜托大师了。”
“必不让王爷失望。”
……
……
第二天是休沐日,按大唐朝廷的规定,不必早朝。
崔耕刚回来,昨夜久别胜新婚,连场大战,疲累之极,直到日三杆,妻妾们早已起床,他还在呼呼大睡。
咚咚咚
忽然,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将崔耕惊醒。
紧跟着,宋根海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内:“崔相,您快起来吧,出大事儿了!”
“啊?什么事?”
崔耕赶紧起身,打开门,把宋根海让了进来,
待听宋根海讲完事情的经过,崔耕也傻眼了,喃喃道:“这一招诬陷异想天开,虽然简单低劣了点儿,但是真管用啊!太平公主她……危险了!”
{}无弹窗
普润先是心里一惊,然后迅速冷静下来,道:“贫僧当是谁呢,原来是“史”道长啊。您不在太清观教导两位公主,来这儿干什么?”
史崇玄当然知道,普润特意加重了“史”的读音是在骂自己。
不过,他懒得做这种口舌之争,道:“听闻太平公主身染重疾,本道长心急如焚,特来诊治。”
“那赶巧了,贫僧也是来为太平公主治病的。不如,咱们一起吧。”
“一起?”史崇玄面露讥讽之色,吐出了三个字儿,道:“你也配?”
普润怒道:“贫僧怎么不配了?”
“贫道官居金紫光禄大夫、爵封河内郡公,不知你是什么官职啊?”
普润根本没官职在身,强辩道:“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岂能贪慕富贵?也只有你史崇玄,本是一个缝靴人,机缘凑巧做了道士,才会把做官当作什么值得夸耀之事。”
史崇玄的出身非常低,是一个给人缝鞋的小贩,全靠自学成才成了道教的大拿,难怪普润抓住这点进行攻击。
出乎普润预料的是,史崇玄毫不生气,轻笑一声道:“哦?如此说来,你普润和尚是道行高深之辈喽?那好,贫道平生所自傲者,是修成了一本《一切道经音义》,为两千余卷道经做音训。一本《妙门由起》,凡六篇,“明道化”“明天尊”“明法界”“明居处”“明开度”“明经法”,说尽道家源流。不知你普润大师,都写过些什么书啊?”
“我……”这回普润算是彻底没词儿了。你说自己本事大,著书立说去啊,光吹牛逼有什么用?
李隆基见不是事儿,赶紧打圆场道:“呃……史观主的确是道行高深,小王甚是佩服。不过,现在讨论的是给太平公主治病,而非其他吧?兴许,普润大师对于治病,真有什么独到之处呢?”
“独到之处?”史崇玄的脸现出讥讽地笑意,道;“来人!把老孙家药铺前的病人,给我叫十几个来。”
“喏!”
老孙家药铺在明德门附近嘉义坊内,功夫不大,人已经带到。
史崇玄道:“普润,瞧见没有,这些人的病都不重,也是个头疼脑热拉肚子之类的。现在,你施展神通,治愈那么七八个吧。”
“这个么……”普润面露难色。
别说七八个了,一个他也治不好啊,当即被叫住了阵,
这时候让薛崇简胡搅蛮缠也不成。
崔耕既没宣称过自己会岐黄之术,也没宣称过自己有法力治病。人家薛崇简是太平公主的亲儿子,想请谁给自己的娘子看病,崔耕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