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师不一样了,哪怕为了名声,崔耕和安禄山也得把自己供起来。
有了这个身份,寻一如意郎君,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石玉奴故作尴尬之色,道:“可惜了,小女子的胡旋舞远不及苏娘子,恐怕无缘为禄山公子的老师了。
崔耕道:“石小娘子此言差矣,本官观你的舞技,实在和玉容妹妹难分轩轾。不如,你们俩共同担任禄山的老师如何?”
“故所愿者,不敢请尔。”
赵范直气得肝儿颤,他刚才之所以敢说“家父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是自以为能把石玉奴搞到手,来个两败俱伤。
没想到,此女竟然如此功利,眨眼间转换了阵营。
其实他也不想想,石玉奴在一间酒馆之,跳这种诱惑之极的舞蹈十余年,什么人没见过?若真是善茬,还不早被人吃干抹净了?
赵范强打精神,身吸了一口气,道:“好,算崔相能勉强解释,你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地,那崔湜呢?”
崔湜道:“我当然是陪崔相来的,有何不妥?”
“当然不妥。你身为书侍郎,为何会擅离长安?还不是为了收买石家,让石大安改口?”
崔湜道:“当然不是,本官找崔相是另有要事。”
“哦?到底是什么要事,要你堂堂的书侍郎亲自出马做信使呢?本官才疏学浅,却是着实想不出来。”
崔湜眨了眨眼睛,道:“某是受太平公主之托而来。至于太平公主和我以及崔相之间的事儿……不劳赵公子操心了,哈哈!”
这还真是个完美的借口,太平公主和崔耕、崔湜之家颇有绯闻,这是普天皆知的事。人家仨人之间有啥小秘密,能告诉你一个外人?
“你……”
赵范被崔湜堵得一愣一愣的。
正在他感觉无憋屈之际,忽然间——
蹬蹬蹬
一阵脚步声响,有一军士快步走进来客栈内,道:“崔相,小的可找着你了。太平公主已至受降城,还请您速速回城啊!”
啊?太平公主来了?
这回连赵范都愣住了,暗暗寻思,莫非……崔湜刚才没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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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耕面色一沉,道:“赵公子你把话说清楚,本官怎么不清白了?”
“哼,这事儿不是明摆着的吗?你和崔湜为何要来这悦来客栈,还不是想借机接近石玉奴,为崔湜谋得宰相之位吗?咱们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
崔耕眼珠一转,哈哈笑道:“赵县令这么说,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来这悦来客栈,的确是为了石玉奴,却与宰相之位完全无关。”
“那你找她干什么?”
“却是为了他!”
崔耕所指之人,正是小胖子安禄山。
赵范被崔耕弄得有点儿懵圈儿,道:“他?跟他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崔耕道:“这是本官新收的一个义子,叫崔禄山。此子原是个突厥人,既不爱读书,也不爱习武,偏偏喜欢胡旋舞。本官琢磨着,先给他找个老师,学学胡旋舞,把性子收一收。”
这年头舞蹈特别流行,连朝廷的各种仪式,大臣们都要翩翩起舞。所以,男人喜欢跳舞,跟后世的男人喜欢唱歌一样,不算什么缺点。
但是,话说回来,这也算不多么值得称道的事儿。
赵范听到这儿,好悬没气乐了,道:“什么?这小儿不成武不,偏偏喜欢跳胡旋舞?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你收他当干儿子啥?”
崔耕白眼一翻,道:“我们爷俩投缘不行吗?”
“哼,投缘二字,恐怕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这么说……赵县令是不信喽?也好,禄山,你来一段胡旋舞,让赵县令见识见识。”
“是。”
安禄山紧走几步向前,在那毛毯舞蹈起来。
崔耕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在历史记载,安禄山的胡旋舞极其出色,“天宝季年时欲变,臣妾人人学圆转,有太真外禄山,二人最道能胡旋”。
所谓太真,是杨玉环。至于禄山,当然是安禄山了。好么,安禄山和杨玉环的胡旋舞当世并列第一。
最关键的是,安禄山当时的体重是多少?三百三十斤!
这个体重都能跳出如此迅捷的胡旋舞,想必是功底极其深厚。
当然了,安禄山今年才九岁,是不是现在会胡旋舞,崔耕也没什么把握。好在此舞甚为流行,安禄山纵不会,做几个类似的动作应该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