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什么意思,这事儿不是明摆着的吗?现在陛下已经下诏,他自己身染风疾,精力不济,与皇后共理朝政。而陛下现在仅有两个儿子,一个是谯王李重福,一个是温王李重茂。温王年纪太小不用考虑……你何不请立谯王为太子,总览朝政啊。你看这个多好,陛下在后宫享享清福,皇后也用不着垂帘听政了,你袁大人还能得个拥立之功呢。”
我擦!
袁守一听了这话,好悬没吓死过去,赶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
“启禀二圣,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啊!”
“当初魏相做得对,是狄相做错了。”
“呃,也不对,狄相对陛下有回护之功,怎么会错呢?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啊!”
……
“料斗凫翁鸡”袁守一语无伦次,不消一会儿,把自己的嘴巴抽了个血刺呼啦的。
宗楚客一闭眼,心说,我当初怎么看了这么个玩意儿?真是瞎了眼了。
群臣则恍然大悟——先前李显是太子,现在李显是皇帝,这屁股坐的位置一变,看法当然不同,崔相真是机智得一逼!
果不其然,李显最后总结陈词道:“作臣子的侍奉君主,必须一心一意,哪有君主刚刚有一点小病,马把太子请出来主持政务的道理?这一定是狄仁杰想树立他自己的私恩,魏元忠阻止其事,没有什么过失。袁守一想借助以前的事情来陷害魏元忠,实在是其心可……”
韦后可怜巴巴地阻止道:“皇!”
李大老婆奴马把“诛”咽了下去,道::“其心……那个,不怎么好,朕既往不咎,退下吧。”
“谢皇后,谢皇后啊!”袁守一大喜过望,磕头如捣算。
这回连韦后都闭眼了,心说你多说个“谢陛下”会死啊?“料斗凫翁鸡”,真是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袁守一败下阵来,宗楚客和韦后认栽,关于魏元忠一案,算是有了正式的结果。
李显下令,贬魏元忠为务川县尉,即刻任。
魏老头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走到涪陵得了一场重病,一命呜呼了。
李显得知之后,心情郁闷了几天。
然而,韦后却是认为天命在己,非常高兴。她先是把纪处讷塞进了宰相班子,任命其为侍,书门下平章事。
然后,抖擞精神准备放个大招——要相王李旦和太平公主李令月的命。看这俩李氏皇族一死,还有谁能挡住她的女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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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
闻听此言,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魏元忠都七十多了,能是年不到五十的韦后的儿子?
然而,仔细一想,有李重俊做对,魏元忠的惩罚着实太轻。除了这个解释,也只有说是韦后心毒手狠了。
虽然事实如此,但韦后能担这个名头?
她马眼泪汪汪地道:“陛下,您听听,这些外臣都说得是什么,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爱妃莫哭,爱妃莫哭!”
李显尽管知道这是袁守一和韦后做戏,但一见韦后的眼泪,顿时慌了手脚。
当然了,他是重感情的人,这么把魏元忠宰了,那也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
万事不决找二郎啊!
李显道:“崔爱卿,你怎么看?”
崔耕正色道:“若魏相果真是参与谋反,微臣以为,即便将其斩首也无不妥!不过么……”
“怎样?”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微臣以为,魏升的供词并不可靠。要不……改让微臣审一审?论官职、论名望、论资历,微臣都有审理此案的资格。”
也是崔耕能理直气壮地说这话,大唐四大判官狄仁杰、徐有功、张鷟、崔耕,如今只有他还活着了。
袁守一不敢在这个话题纠缠,终于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大招!
“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即便魏元忠谋反之罪不实,也难逃对陛下不忠之嫌。”
“哦?此言怎讲?”
“微臣近日翻看《武后实录》,发现当初则天大圣太后在三阳宫患病时,狄仁杰曾奏请求让陛下以太子身份总揽朝政,而魏元忠却秘密奏认为不合适。这说明他很久以来一直对陛下怀有二心,请陛下对他处以严刑!”
靠,还有这事儿?朝堂之,顿时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