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尽皆伏诛。”
“尽皆伏诛?不见得吧。”李令月慢条斯理地道:“据妾身所知,李重俊起码还有两个同党,并未伏法呢?”
“哦?是哪两个同党?”
李令月一挥手,道:“带来!”
顿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年人,还有一个秀丽无双的美貌女子,被带了朱雀门。
正是魏元忠的长子魏升还有长安第一名妓玉玲珑。
李显愕然道:“这不是太仆少卿魏升吗?他怎么会是那逆子的同党?”
李令月道:“他们是不是李重俊的同党,崔相可是清楚得很呢?”
崔耕只得硬着头皮道:“微臣的手下黄有为和剧士开,确实是通过跟踪玉玲珑,及时得知了卫王要谋逆的消息。陛下不信的话,可以找他们来,当面对质。”
事关魏元忠的长子,李显也不敢掉以轻心,道:“准!”
当即,黄有为和剧士开了朱雀门,把自己所听到的二人对话,详说了一遍。
这二人见无可抵赖,乖乖地认了罪。
原来,李重俊是担心政变有什么变故,让魏升将玉玲珑安排进一处秘密所在。若事有不谐,玉玲珑逃出长安,远走高飞。
李令月道:“玉玲珑的藏身之地距离明月楼不远,那里密布着本宫的眼线。黄有为和剧士开宣称探听到了卫王要谋逆的消息,很容易,可以反推到这二人的身。哼,一个是当朝宰相之子,一个是李重俊的禁脔,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呢?”
宗楚客看出了便宜,道:“魏升乃魏相长子,他参与谋逆,魏相恐怕也没那么清白!还请陛下将魏相交与有司,严加拷问。”
魏元忠将头的乌纱摘下,道:“微臣教子不严,以至于这逆子闯下如此滔天大祸。现在微臣百口莫辩,无论陛下如何处置,我都毫无怨言!”
李显也颇为为难。一方面,他是重感情的人,真不想把魏元忠这个老臣子怎么样。但另一方面,他也怀疑魏元忠在这场政变,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李显沉吟半晌,看向崔耕道:“崔爱卿,你怎么看?”
人们闻听此言,心不由得暗叫了一声“魏元忠完了!”——六月债还得快,魏元忠刚把崔耕的扶阳王搞下去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崔耕能不落井下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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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忠道:“呃,不能封爵,可以在其他方面进行补偿。”
“怎么补偿?崔爱卿富可敌国,朕是赏他千户食邑,人家也不稀罕啊。”
“可加封崔相之父的为国公,加封崔相之母为国夫人。崔相以自己的功劳和爵位,换取父母的的荣耀,说起来也是一桩美谈。”
当初武则天为了酬崔耕解决漕运之功,追封其父为五品朝散大夫。现在魏元忠提出来追封其父为国公,可谓故技重施。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说之前是等价交换的话,现在有些强买强卖的意思了。
道理很简单,崔耕为他爹挣一个“五品朝散大夫”的头衔,已经完全足够了,再追封为国公,没什么现实意义。更何况,这个追封还要崔耕用自己的“扶阳王”和这次所立的大功来换。不过,既然魏元忠拿出“孝道”的大帽子扣下来,无论崔耕和李显都不好拒绝,
李显看向崔耕道:“崔爱卿,你以为呢?”
“臣无异议。”
“好,那朕追封令尊为谷国公,令堂为谷国夫人!至于你么……为楚国公吧。”
崔耕道:“谢陛下!”
魏元忠趁机道:“既然崔相都降为国公了,那武姓诸王,是不是也应降为国公呢?”
神龙政变后,李显已经降了武姓诸王一次爵位了,其武三思为德静王,武攸暨为乐寿王,其余人等俱为国公。
武三思是武则天唯一的侄子,所以受优待。至于武攸暨,则是因为他是太平公主名义的老公。
还是那句话,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说出来可太刺耳了。
李显皱眉道:“那降德静王武三思为梁国公,乐寿王武攸暨为吴国公。”
“陛下圣明!”
以魏元忠为首,群臣呼啦啦跪了一地。
神龙政变后,武三思等人依然得掌大权,有识之士无不担心武氏会卷土重来。现在好了,武三思已死,武攸暨也被降为国公,算了去了大家一块心病。
不少人看魏元忠的眼光渐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