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轨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是李隆基的人
问了名姓之后,周仁轨道:“你找本郡公和崔相,到底所为何事啊?”
“呃……汝南郡公平定宁承兄弟,崔相名扬天下,在下想趁今天这个机会,各敬二位一杯酒。”
“王先生有心了。”
周仁轨欣然应允,和他碰了一杯。
然后,王琚又举起一盏酒,看向崔耕道:“崔相可安邦,武可定国,实在是我大唐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小人只是佩服之至。说实话,可惜我是个男的,我要是女子,肯定会想嫁给您为妻……当然了,排我也排不号,也只有第一美人安乐公主和女财神曹掌柜,才配陪侍在您的左右,其他女子也做梦想想罢了,绝没那个福分。诶,怎么说起来,这福分最大的,好像是安乐公主似的……”
他音量甚高,唠唠叨叨,崔耕听了不明其意。
然而,王琚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功夫不大,他这番话惹恼了旁边不远酒席的两个人——韦荷和韦兰。
这些皇亲国戚之间,亲姐妹还互相别苗头呢,跟别提她们俩和李裹儿仅仅算是小姨和外甥女儿了。
听说李裹儿嫁的夫君天下第一,这二位如何能忍?
韦后的大妹妹韦荷站起身来,道:“我说姓王的,你拍马屁可得悠着点,说崔二郎武双全我没意见。但要说天下所有女子都想着嫁给他,那我也只能呵呵一笑了。平心而论,裹儿选的这个夫婿……不咋的!”
“是。”韦后的小妹妹韦兰也帮腔道:“崔二郎的本事再大,对我们女儿家有何意义?要我说啊……裹儿嫁给他,真是瞎了眼了。”
“什么?”
李裹儿可不是省油的灯,拍案而起道:“大姨、小姨,你们若说旁的事儿,我都能当没听见,但事关夫君的名誉可含糊不得!你们说清楚,凭什么说夫君不是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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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周仁轨的烧尾宴,在其家举行。
一般这种大规模的饮宴,也只能在官员的家里了。无它,宴请的人太多,在酒楼内摆不开。
周仁轨在长安的宅子是韦后所赐,非常广大。后花园内,还有一个规模非常的池塘,碧水绿柳,风景宜人。这场饮宴在池塘边举行,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人,来了近两千人。
其最引人注目的,还得说是崔耕一行。
他左边那位有着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头戴花钗十二树,身着珍百鸟裙,贵气逼人,正是有着“长安第一美人”之称的安乐公主李裹儿。
右边那位也不简单,翠烟衫、百褶裙,再配一袭碧水纱,越发显得清秀可人,精明干练,正是聚丰隆的大掌柜,有“大唐女财神”之称的曹月婵。
这两个女子,不仅都容貌佳,而且一个富之极,一个贵之极,能娶一个已经是几十辈子修来的福分。崔耕能同时二美齐收,怎能不羡煞旁人?
然而,崔耕的风光之处,还远不仅仅如此。
此间主人周仁轨不仅亲自把他们迎了进来,还坐在崔耕的身份,十分殷勤地招待。
“崔相能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哪里,汝南公客气了。您亲率大军平定了宁承兄弟,为皇后报了血海深仇,本相才是佩服得紧哩。”
周仁轨连连摇头,道:“我这算什么?几个僚子而已,不习军事,缺弓弩少铠甲,一触即溃,哪里敌得崔相灭契丹的大功?那才算硬功劳哩。”
“话不能这么说,钦州地处边陲,山高林密,瘴疫之地,行军多有不便。这类地方要是容易打,哪还有六诏存在的份儿?说句不好听的,莫说胜敌了,大军走到了不崩溃算不易。汝南郡公顺利的能打下来,我评价八个字儿——善者者无赫赫之功!”
这句话整好搔到了周仁轨的痒处,连连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这可是打仗的最高境界。崔相谬赞了,谬赞了,哈哈!”
稍后,两人仔细攀谈,发现二人还真的颇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