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老情人,李迥秀就不由得一阵面容扭曲,道:“太平公主虽然和本官有些误会,但是……”
“太平公主到!”
李迥秀的话还没说完呢,忽然远方有人高声唱名。
他顿时心神一震,得意道:“裹儿,看到了吧?太平公主再跟本官有误会,也得给我面子参加这场婚礼。”
“我……”李裹儿被他堵了了哑口无言,都要哭出来了。
李迥秀见状,就更得意了,道:“来人,随本官一起去迎一下太平公主。”
“不准去!”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李迥秀扭头一看,正是韦阿臧,赶紧解释道:“人家能来总是好意,咱们总得尽尽礼数不是?”
“哼,好意?我可没感觉出来。”韦阿臧寒声道:“你就在坐着,我倒要看看这位太平公主,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好吧!”
李迥秀不敢执拗,乖乖的和她站到一块儿。
功夫不大,在四名俊男的簇拥中,太平公主李令月,一袭宫装,庄重肃穆又不失娇艳妩媚,缓缓走入了厅内。
李迥秀略嫌尴尬的一笑,道:“多谢公主不计前嫌参加在下的婚礼,从今天开始,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咱们还是……”
“二郎,是你!”
他话刚说到这,李裹儿已经从四名俊男中,认出了崔耕。
她自幼娇生惯养,今天被李迥秀训斥了一顿,感觉满腹委屈,顿时紧跑几步向前,扑入崔耕的怀里,道:“呜呜呜,二郎,你可来了,他欺负我,你得给我报仇啊!”
温香软玉在怀,崔耕被抱了个莫名其妙,道:“裹儿,你说谁欺负你了?”
李裹儿仿佛找着靠山似的,一指李迥秀,道:“是他!”
扑哧
太平公主李令月终于忍俊不禁,微微一乐,意味深长地道:“看来……过去的事儿,是没那么容易过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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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宗和张易之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对母亲韦阿臧,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孝顺。
为了这场婚礼,两兄弟甚至特意为母亲置办了一个异常华美的大宅子。
现在问题来了,这宅子是韦阿臧的。李迥秀亲迎之后,就要把韦阿臧送入这所宅子,而不是自己的家中,甚至他以后也要住在这所大宅子里。
这算怎么回事儿?
如果韦阿臧是公主还好说,这就叫“尚主”,
但韦阿臧明明不是公主啊,没关系,民间对此也有一个专门的称呼,叫“倒插门”。
好么,堂堂的风阁侍郎,竟成了一名人所不齿的赘婿。
一边是高官厚禄,一边是仕林风评,李迥秀好不容易才做好了心里建设,厚着脸皮,将韦阿臧迎入府内。
宾客倒是很多,朝中五位宰相,两位李姓皇子以及他们的子女们,武家诸王,洛阳城内的达官贵戚,尽皆到场。
这些人当然是冲着张家兄弟的面子来的。
不过,张氏兄弟很给面子的,对李迥秀执礼甚恭,口称“阿父”。李迥秀也就凡事往好处想,把这些人当成是看自己的面子参加婚礼,殷勤招待。
忽然,一阵争吵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裹儿妹妹,你听我说啊,当初我是被那道士下了药,才胡言乱语的。这……这就跟醉话差不多,当不得真的!”
“得了吧,高阳郡王,什么醉话?俗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依我看啊,那就全是你的心里话!嘿嘿,裹儿妹妹,高阳郡王靠不住,不如考虑考虑我吧?你看看这个簪子怎么样?这是我特意买给你的,花了一千多贯呢。”
“拉倒吧,一千贯钱你也拿得出手?裹儿妹妹,咱们不谈钱,忒俗!哥哥我给你练一趟拳怎么样?”
“拳练的再好,也是武夫而已,有什么值得吹嘘的?安乐公主,我在龙门有处别业,咱们哪天一起去看看?”
……
一群公子哥,包括高阳郡王武崇训在内,在李裹儿旁边聒噪不休,不断地打击情敌,表现自己。
“都别说了!”李裹儿终于忍不住了,秀手一挥,道:“吵什么吵?实话告诉你们,你们这些人我是一个也看不上,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武崇训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对李裹儿伏低做小,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冷笑道:“都看不上?难不成你真想嫁那什么崔耕崔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