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越同郑青松二人仿佛相识,而李顺同她也能稍微聊天。而林老二是个谁也不认识,同谁都说不上两句话的家伙,只好派出去沿着营帐四周巡逻了。
这么一想以后,夏云初顿时是哭笑不得地发现,这当真是个好差事。
他们这是在战时,每日前头都在打仗,根本没得停歇。所以就连什么日常训练一类的事,也都无需去做。
于是她被分派到了隋弁身边以后,每日所要做的,不过就是在隋弁的营帐外头平白站上一日,或是像昨日那般,跟在隋弁后头在军中巡视。这甚至比她先前在后阵干杂活挑水都还要轻松,可所得的吃食却要丰富许多。她昨日分到的馒头里边,竟还夹这一丁点儿肉沫。
“咱们……仿佛也没什么用处吧。”夏云初忍不住喃喃道。
那些帮着宋天岳跑腿的小兵,好赖也是有点儿用处的。可他们守在营帐外边,却实在是如同花瓶一般——不,他们可连花瓶也不如。不论是李顺还是刑越他们,想来也都没长着隋弁看了会觉得赏心悦目的脸。
李顺苦笑了一下,道,“是无用。但大人物门前,总归要有个守门的,才叫门面。”
夏云初一下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她想说这是战场,想说这些地方应当是不一样的,想说宋天岳身边应当就没有这种浪费兵力的行为。
可她实在说不出口。
她又想起了先前为了堵她,而长久就守在伤兵营帐门前的那几个兵士。他们明明穿着光鲜,身上带着兵器,却仅仅只是守在营帐前边,为了逮住她这么个小丫头——这合理么?
夏云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套着的硬皮甲。
皮甲上边有些湿漉漉的触感提醒着她这身皮甲的价值。
若是穿在那阵前将士身上,说不准能救人一命。可那些将士,却并不是全都能穿得上皮甲。
即便这皮甲是逃在她自己身上,夏云初还是禁不住面上一阵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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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初总觉得林老二看她的神情好像有些怪怪的,在那眼神背后隐藏着些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含义。她很肯定在昨天两人刚加入这军伍之中的时候,对方看她的眼神还不是这样的。
她也没想着要去探究那眼神当中有什么含义,只是比照着李顺他们,急急忙忙洗漱一番,匆匆塞了两口吃的,拿起自己的兵器就赶到了隋弁的营帐旁边去。
他们先前睡下的地方,同隋弁的营帐也没距离多远,这是赶过去,隋弁都还安安稳稳地在营帐里边,也不知道起来了没有。
夏云初虽是同李顺关系更亲近一些,但就平日这么些行军训练一类的事,李顺也没想过要给她开什么后门。她几乎就是搓揉这眼睛站在了军帐外头。
可几人到了军帐外边,见五九还守在军帐外边以后,就开始有些无所事事起来。
按照夏云初先前所理解的,他们既是被分派到了隋弁身边,那就应当是和其他守门的兵士一样,轮流着在隋弁的营帐前边守着,若是见到有人过来,就给通报一声什么的。至于在这军阵当中的营帐,到底是有什么值得站岗守卫,那就不是夏云初需要去考虑了的。
李顺显然也是没做过这种事儿,见到五九守在营帐外边,他也是微微一怔。
若是性子烈一些的老兵,此时肯定要同五九吵起来,说对方冒犯了自己的活儿。【愛↑去△小↓說△網w】可李顺不是那样的性子,于是在轻轻皱眉以后,便扭头让夏云初去向五九问一问。
“……为什么要我去啊?”夏云初露了个莫名其妙的神情。
“你不是同他说过话。我从来没和他搭话。”李顺的回答非常理直气壮。
夏云初无奈,只能上前去向五九询问。
五九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态度,撩起眼皮看了夏云初一眼,倒也没拒绝回答。
“主人还在睡着。”
“……”夏云初真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表情去面对这答案,“那军备大人今日可有准备外出?咱们是在这营帐前边守着,还是要准备跟着巡逻?”
她其实是很想要婉转地问一问这营帐门前是否需要别人守着,还是仅仅只有一个五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