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对方个个是高手,厉害的紧。这样厉害的高手,乔相爷手下居然有六个,或许还有更多。果然乔相爷能位居一朝右相,又岂会当真是那等一眼便能看穿的人?
江湖上要请动这样的高手,可不容易啊!
空气中飘来一股古怪的香味,古怪却有几分熟悉,卫瑶卿用力嗅了嗅,撕下两个布条塞在鼻子里。这味道真熟悉,巧的很,今日早上,她刚刚闻过,不是驿站里那股味道又是什么?
迷药的手段有点下三滥,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常见又被称作下三滥的手法很多时候都是屡试不爽。好用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这本就是以命相搏,乔相爷的人并没有手下留情,一刀砍下,血喷溅了出来,空气中泛起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战局转瞬即逝,站在原地的六个人查探了一遍,确认没有活口之后,便掀开了马车的车帘,有人走上马车,从里头拉出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陈述。
果真不是要杀陈述,否则在马车里就一刀剁了了事了,哪会磨蹭到现在?
其中一人从怀里摸出了什么递到陈述唇边,捏着陈述的下巴,将要灌下。
便在此时,情况陡生,方才还昏迷不醒的陈述突然睁开了双眼,随着“噗”一声,刀刺入身体的声音,递药的那个人瞬间倒了下去。
一刀毙命!陈述出刀的同时一掌击向身后扶着他的那个人,向后跃去,站定。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冷笑。
一击之下一死一伤。这样的伏击,平心而论,当真整个大楚军中也难能找出几个来。
“你装病!那为何方才我等杀你亲信时你不出现?”
“若非如此?又岂能让你们对我放下防备?”陈述站在原地,脸上有几分不明意味的嘲讽,“大哥说过,诱敌制胜自然需要猎物,有时候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关中道,季连山。
此时已是夜深了,从季连山往下是个宽大的峡谷,过了那个峡谷就过了季连山,走出关中道了。
只是眼下,那郁郁葱葱的峡谷已经看不到了,站在季连山半山腰往下看,脚下是昏黄的河水,水浑浊不堪,混合着泥沙,看不清水里的事物。
走到这里,他们想借船而行,可好不容易借来一条小船,划到正中,那小船打了个转儿,便翻了。
一行人狼狈不堪的落进了水里,一向身体健壮的紫荆将军因着这次落水发起了高烧,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有……问题,水里有……问题。”这是紫荆将军还清醒时说的话,而后整个人就有些烧糊涂了,时不时的喊两声“大哥”,喊“四弟,二哥对不起你”这种话。
他们已经滞留了两天,对于急着赶回西南的陈述与亲信早已察觉到情况不太妙了。虽说陈述烧糊涂了,但亲信还清醒着,自发的分成两批人手轮班值夜。
当时侯爷便说过,即便明宗帝肯放将军离开,但朝中有些人恐怕不会放心,不然何以短短数月的时间,将军已有数次险些中毒。
夜晚,他们一刻不敢离开,在陈述昏睡过去的马车附近守着。
……
乔相爷派来做这等事情的人自然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卫瑶卿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蜷缩在洞里。
所幸女子比起男子天生体型较小,柔韧,她蜷缩着,看向外头,今夜不过半月,虽说不及满月明亮,但对会武艺的高手,却已足够能在这等广亮下看清楚状况了。
那几个人身着夜行衣,露出一双眸子看向那马车与马车附近守夜的陈家亲信。
高手。单从他们选择的观察位置就能看出可攻可守,可以在一旁看清楚眼前的状况,也能随时隐匿自己的行踪。若非她一路跟随,占了个便宜,未必还能发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