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卢北川点点头。
“这一次我被白骨追杀,最后跑来跑去,还是跑回大哥哪里,为什么去?我也不知道,可能觉得,那里是最安全的港湾吧,这一次大哥又是因为我受连累!”细妹姐长叹一声,脸上带着无奈和淡淡的悲哀。
卢北川道:“一直这样打打杀杀下去,也不是办法。”
“出来混不就是这样嘛。”细妹说道。
“三联胜为什么异军突起?”
“呃,他们现在的坐管是陈子英的三儿子陈慧勇!这家伙是伦敦大学毕业,高材生,他有能力,能够带人搞生意,我就不行了。”细妹说着脸上多了一抹失落。
“实际上我也做过生意,开过录像厅,拉过皮条,还经营过修车行,都他妈失败了。至于房地产啊,电影啊,这些高端生意我做不来的,拍电影需要钱吧?我们红胜这些年都没什么钱,至于房地产,那可不光光需要钱,还要和庙堂打好关系,我可搞不定。”细妹说道。
卢北川道:“人总要学的改变,你不改变,就有人帮你改变,大鱼吃小鱼,现在三联胜成长起来,他们迟早要吞了你。”
“哎,我也知道,但……还能怎么办?现在的年轻人愿意出来混的不多了,麻痹的,天天在学校学习,有毛用啊?”
卢北川笑着看她,“刚才你说三联胜的坐管是谁?陈慧勇?伦敦大学毕业的,对吧?出来混,也是要有文化有头脑的。你要是大学生,有知识文化,没准也能带领社团走向辉煌,大家以后脱离市井,走向正儿八经的辉煌大道,你也可以搞个电影公司,题材就拍摄你身边的事,没准还能获得奥斯卡大奖呢。”
“奥斯卡?”细妹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卢北川点点头,国人对家有很强烈的归属感,有房子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纵然片瓦之地,那也是属于自己的家。
“可惜,我爸妈命不好,那两年接连得癌症死了,他们临终的时候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看见孙子,没能看见我出嫁。”细妹声音稍有些哽咽。
卢北川能够感觉出来,这番话一直藏在她心中,极少跟外人说。之所以能跟卢北川说出来,也正是因为他是个外人,有些时候,有些话不轻易跟自己人讲,显得矫情。
有些事藏在心中的时间长了,总渴望说出来,说出来会好受一些,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倾听者。
卢北川无形中扮演了这个角色。
“你大哥年龄也不小了,怎么没结婚?”卢北川问道。
细妹哀叹一声,“他有女朋友,我买的这个单位本来是给他当新房的,也就是那两年,公叔死了,三联胜的人陷害我,我跟他们打了起来,那时候我还不是龙头,但在社团我已经有很大名气了。
那一战很惨,我们好几十人被砍伤,新龙头被他们陷害做了牢,后来在监狱中被他们害死了。
当时就很愤怒,社团的大佬们开会,要选出一个人,去干掉三联胜的坐管陈子英!谁能干掉他,谁就能当红胜的龙头。
出来混的,谁不渴望出人头地?那时候,我父母双亡,最疼爱我的干爹公叔也死了,我活着没啥牵挂,就去了。”
细妹说着脸上忽然多了一抹淡漠的苦笑,“实际上那时候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失恋,我最喜欢的女人,跟一个北佬跑了。”
卢北川差点没喷了,忽然想起床头柜上摆放着的合影,不由得笑了,“你这个拉拉当的很纯正。”
细妹撇撇嘴,“女人嘛,只能磨豆腐,我也想找男人,可惜,身边这些人你看看,一个个弱不禁风的,看见我都叫细妹姐!我想要的男人,一定是一个盖世英雄,就好像……大话西游里面朱茵说的那几句台词一样,怎么说来着,在我有危险的时候,他能踩着五彩祥云来救我。”说着,她眼神意味深长的看向卢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