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忽然被人抱住,鼻息间涌来的是熟悉的好闻的味道,身形一僵,顾倾情抬头便看到了突然出现的靳铭琛,他的身后,远远地停靠着的是一辆白银色的劳斯莱斯。
徐飒在上面静静的待着,将时间留给两个人。
看着她红肿的双眸,满脸的泪痕,以及一边肿起来的脸颊,找到她时的那种喜悦心情被冲散,他眸色幽深,凛冽的吓人。
该死的,谁动了他的丫头,顾泽涛吗?
大手轻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痕,靳铭琛一颗心揪痛难忍。
“告诉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去?谁打的?”
“你是来找我的?”没有回答他的话,开口,她嗓音沙哑至极。
“是,靳太太,我是来找你的,接你回家的!”
“家?”眼前模糊一片,她扬起唇角想笑,豆大的眼泪却划破了眼眶,握上他温热的大手移上左心房,她哭的哽咽。
“靳铭琛,你感受到了吗?你的靳太太,她的心,被硬生生的撕裂了!”
话音落下,他蓦地将她拥入了怀里,大手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丫头,没事的,你有靳先生在呢,有我在呢。”
脸埋在他的胸前,闻言,她“哇”的一声,失声痛哭出来,双手环上他劲瘦的腰身,疯了似得大喊着、控诉着。
“靳铭琛!你说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我妈妈又算什么?我恨了、厌了那么久的继母,实际上是我父亲的初恋情人,我讨厌、憎恨,恨不能撕了的女人,实际上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妈妈爱了一生的男人,实际上只是错付一生的负心汉!他爱她,那我和我妈妈算什么?他亲手给了我妈妈一个谎言造就的梦,又亲手撕碎!我的恨又算什么?”
可笑啊!可笑她一个人恨了那么多年,叛逆了那么多年,实际上却活在一个谎言里!
好看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靳铭琛紧紧的拥着她,声音平静无波,眸间却是一片猩红,满是杀意。
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他一字一句道,“丫头,你还有我,别伤心。”
别伤心,你伤心我的心会痛,别难过,你难过我会更难受,因你的快乐而快乐,因你的悲伤而悲伤。
他说过不会自此以后让她在流一滴泪,不会让她心寒、失望,然而他们却害得他的靳太太伤心,绝望至此!
顾家吗?该死!
“靳先生,你说我算什么?”
“丫头,你听我说,你不是顾家的人,你只是姜玥的女儿姜云清的外孙女,你是我靳铭琛的太太,以后会也是我孩子的妈妈,将来谁若欺你一分,我定替你还他十分。”
闻言,顾倾情吸了吸鼻子,她蓦地推开了他,眸中尽是祈求,“不要,靳铭琛,我自己来!交给我!”
她要亲手结束那一切,她要问问顾泽涛,他究竟有没有心,甚至于,她还要查一查,妈妈当年的那场车祸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如果是人为……
“好,交给你,别哭了。”大手轻柔的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他眉头紧皱,眸中尽是心疼。
他怎么忍心看到她难过、伤心,他怎么舍得?
“好!”点了点头,埋在他的胸前,她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身,闷声道,“靳铭琛,有你真好,幸好我还有我你。”
是的,幸好,她还有他!
“是,你还有你的靳先生,所以,现在不要伤心,和我一起回去。”
“好!”
坐在车上,徐飒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能够听到只字片语,如今看到终于没事了,这才放下了心来。
两个人一同上了车,顾倾情将头靠在他肩膀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尽管一颗心依旧是千疮百孔的,但是手脚却逐渐的有了温度。
是啊,她还是有靳先生的,她以后也只是姜玥的女儿,姜云清的外孙女而已,她和顾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有的只是仇恨!
没有去公司,她同他一起回了九龙潭,她状态极差,脸上带着明显的红痕,一双眼眸红肿的厉害,聂姨看的心惊,却没有敢多嘴问些什么。
二楼卧室阳台上,顾倾情静静的靠坐在长椅上,赤着脚,她双手环膝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黑色的长发披散在整个后背,静默的看着远方的风景。
她安静的不像话,和在墓园外那状若疯癫,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完完全全的判若两人。
看着她这副样子,靳铭琛抬步上前,大手落在她的发顶,成功的引来了她的注目,四目相对,他薄唇轻启,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怎么不穿鞋,脚冷吗?”
眼眸转了转,她轻笑出声,嗓音带着沙哑,“你忘了,现在已经是六月了,夏天了,不冷。”
“倒是我忘了,已经是夏天了呢,”蹲下身子,他与她视线平齐,大手紧紧的包裹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丫头,困了吗?困了的话就睡会儿,睡着了在醒过来,什么都会过去的。”
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话外之音,心头蓦地酸涩的厉害,点了点头,她朝着他伸出胳膊,“抱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走路。”
“好!”弯腰,靳铭琛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胸前一片湿意传来,他身形一僵,旋即恢复正常,平稳的抱着她进了卧室,喉间滚动,幽深的眼眸中一抹冷芒划过。
该死的,他不会放过顾泽涛的!
伤了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无论那人是谁!
小心翼翼的,他将她娇小的身子放在大床上,动作轻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湿意,埋头在她柔软的唇畔上印下轻轻一吻,喉结微动,“乖,好好睡一觉。”
“恩。”
喉间苦涩难受至极,心里仿佛被压上了一颗大石头一般,沉重的让人无法呼吸,顾倾情缓缓的阖上了眼眸。
替她盖上了被子,靳铭琛这才转身离开了卧室。
前脚,他刚离开,大床上,顾倾情攸的睁开了眼眸,豆大的眼泪顺着眼眶滑落,没入鬓角,转瞬间消失不见,死死的咬着唇畔,她遏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猩红的眸中是强烈刺骨的恨意。
顾泽涛,我好恨你!你该死!你该死!她一定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我的分割线——
一觉睡到了晚上六点多,心情不好,顾倾情并没有吃太多的东西,如若不是靳铭琛哄着又吃了一些,恐怕她吃两口就不会再吃了。
洗过澡,她穿着一条真丝睡裙,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靳铭琛为自己吹着头发,感受着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片刻。
“吹好了,”关掉吹风机,放到一旁,靳铭琛打横将她抱了起来,“乖,咱们睡觉去。”
“可是我不困,我下午睡了好久的。”攀着他的脖颈,顾倾情抬头看着他完美的下颚,大大的美眸眨了眨。
话音落下,她身子蓦地坠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紧接着他覆了上来。
惊呼出声,顾倾情红着脸,小手推搡在他的胸前,“靳铭琛,你干嘛?”
“睡不着的话,就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
“可是……唔……”
她话还未说完,他蓦地挑起她的下颚,低头撮上了那柔软的红唇,将她未来得及脱口而出的话,尽数吞入了喉间。
月色正浓,窗外凉风习习,卧室内,气氛逐渐升温,偶尔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羞得月亮都躲进了云层中。
此时此刻,靳铭琛脑海里就一个念头,他不想看到她伤心,不想看到她难过,甚至于看到她那样的表情都觉得难受极了!
既如此,那做到她什么都不会想为止,没空去想,没时间去想,没精力去想!
最后,顾倾情整个就是做到昏过去的,这一晚,无论她怎样哭泣着求饶,怎样挣扎,他都不曾放过她,甚至于愈发的变本加厉!
——我的分割线——
安静的医院走廊里,遍布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医院二楼妇产科病房内,林妍静静的坐在病床前,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多岁一样,她面色憔悴至极,一双眼眸哭到红肿不堪,看着床上躺着的面色惨白的顾娇月,不肯离开半分。
“吱呀”一声,病房门打开,傅珧从外面走了进来,踱步到林妍身后,开口,他沉声道。
“阿姨,一会儿叔叔过来,你就和他回去吧,我看着娇月就好!”眼眸动了动,林妍替顾娇月塞了塞被褥,转过身,她满脸愤怒的看向傅珧,质问道,“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当时你也在!”
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个惊天大噩耗就砸了进来,她不会忘记顾泽涛说的,顾娇月是被餐厅的服务员发现的,在一个包厢里,衣衫凌乱,下身血流不止……
那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怎么能够不恨!
“我今天和客户去谈合作,后来在餐厅碰到了,她应当是去找我,结果却碰到了一个喝醉了的客人。”语气艰涩,傅珧面无表情道。
纵然他不爱顾娇月了,纵然这个孩子不被他所期待,但是那确实他的第一个骨肉,她更是因为去找他,才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那你当时在干嘛?你怎么能让她发生这样的事情?”声音蓦地尖锐了起来,林妍愤怒的大吼着,“如果你好好的看着她,她会如此吗?如果你好好的看着她,而不是去陪什么客户,她会是这样吗?”
“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声音尖锐,林妍愤怒大吼道,“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任由她大吼着、骂着,傅珧一言不发,恰在此时,顾泽涛从妇产科主任那边回来,看到这场景,他连忙推开门进去拉住了林妍。
“好了,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做什么?你说我做什么!你自己好好看看啊,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的女儿现在在这里躺着呢!”失声痛哭出声,林妍声嘶力竭的大吼着,“她顾倾情想要如何我不管,但是她凭什么处处针对我的女儿,拿我的女儿开刀?”
“难道就是因为她有个了不起的妈妈!而我的月儿没有吗?我的月儿啊,我可怜的月儿!是妈妈对不起你!”
诺大的病房里,只余下了林妍愤怒的大吼声、失声痛哭的声音,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傅珧唇畔紧抿,一言不发。
一个父亲,究竟要多么偏心,才能够偏心成这样?
------题外话------
靳太太在感情方面,其实是个很敏感的小女人,但同样的,不幸的同时她也是幸运的
出租车朝着医院的方向行驶了过去,坐在后座上,顾倾情好看的红唇紧抿,大大的美眸中尽是一片冷凝,她此时此刻脑海里萦绕着的,尽是傅珧说的那几个字。
企图强暴,导致流产!
她怀孕了?结果流产了?
但是,她压根就不相信这件事情是任强做的,任强虽然色欲熏心了些,但他和蒋云昊却是不一样的。
他是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就单单凭着顾娇月的身份,恐怕也只敢看看,过分的话都不敢说,更不要说企图强暴了。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的分割线——
与一楼大厅的人来人往不同,医院二楼手术室外到处是一片沉寂,头顶红色的灯亮着,空气中尽是消毒水的味道,走廊里一片安静。
病房外站着的是林妍、顾泽涛以及靳雯琦夫妇,此时此刻,每一个人的心都是紧绷着的,谁都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身为一个母亲,林妍更是差点没被这惊天大噩耗给击倒了。
她难以想象,如若不是送来医院的及时,后果会怎么样!
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傅珧双手紧握成拳,眼眸紧闭,纵然他不爱她,但是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说没有任何的在意是假的,哪怕那孩子是个意外,哪怕他从未想过让她生下他的孩子。
况且,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
安静的走廊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当看到顾倾情的那一刻,原本无声的哭泣着的林妍,顿时疯了似得,冲了上去。
“你还我女儿!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林妍!”
“阿姨!”
平静无波的眼眸微动,顾倾情面色不变,轻而易举的钳制住了她的手腕,抵挡住了她的攻势。
“你疯了吗?你女儿还在手术室里,还没死呢,你找我要什么女儿?”
疯了似的,林妍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顾倾情!你怎么那么狠毒!如果不是你,我的女儿她会如此吗?如果不是你,月儿她此时此刻会这样生不如死的躺在手术室里吗?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还我女儿!”
眼眸猩红一片林妍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去打她。
只是,顾倾情哪里会任由她打?
轻而易举的摆脱了她,她快步走到顾泽涛面前,看着他满是恨意,被气的浑身颤抖的样子,红唇轻扯,笑的讽刺。
“你也觉得是我故意害她的吗?”
气的双手紧握成拳,顾泽涛面目狰狞的可怕,他愤怒大吼道,“顾倾情!我真想不到你会是这样的,早知道你会是这样的,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掐死你,不让你妈把你生下来!”
“那您说了不算,不是一样生下来了?”
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刹那,“啪”的一巴掌响起,顾泽涛狠狠的扇了过去,他速度太快,快到任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于连顾倾情本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颊边火辣辣的疼着,耳朵嗡嗡嗡的响的厉害。
看着这一幕,傅珧眸光猩红,双手紧握成拳,视线落在她红肿起来的颊边。
他刚刚离得近,但是,却完全没料到会这样。
“看,这就是差距啊,不问青红皂白,你就认定了是我做的,”深呼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钝痛,顾倾情冷声道,“既如此,那没什么可说的了,今天我让她去见的是任强,任总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了,和人家无关,监控我也联系人调了,回头拷贝下来送到你那里一份,自己记得看看!”
心口一窒,垂在身侧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着,顾泽涛甚至不敢于她的视线对视,只觉得那只手沉重的抬不起来。
他,是错怪了她?
转身,顾倾情离开,然,转身的刹那胳膊却被人拉住了,身后响起的,是傅珧的声音。
“你手受伤了?”
“儿子,你这是做什么?”面色难看到极致,靳雯琦沉声道,她身侧傅玮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不止是他们,就连顾泽涛和林妍都朝着俩人看了过去,想到几人之间的关系,面色更是阴沉了下来。
心头本就烦躁的厉害,顾倾情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声音尖锐,眸中是深深地厌恶,“我手怎么样不关你的事吧?滚开!”
“顾倾情!你怎么说话呢?我儿子好心关心你,你怎么说话呢?”
“呵!我需要他关心?”
讥讽的笑着,不再理会任何一个人,顾倾情转身离开,脸颊红肿的厉害,火辣辣的疼着,她漆黑的眼眸中是凝结成冰的寒冷。
不是喜欢不是在意,就是单纯的觉得恶心。
一方面说着后悔了,一方面却又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不得不说,她成功的又被恶心了一把。
气的要死,靳雯琦骂骂咧咧的,如果不是被傅玮拦着,说不定早冲上去了!
“傅珧!你说你有病啊,你没事和她说什么话?好心当成驴肝肺,还真是好心没好报了!”
没有理会靳雯琦的叫嚣、谩骂,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傅珧只觉得喉间哽的难受,苦涩至极,他永远都忘不了刚刚她看着他的眼神,厌恶、恶心、憎恨!
她该是有多讨厌他,才能这样?
她是他的朝思暮想,她是他的念念不忘,然而,最后她却成了他舅舅的女人,他的舅妈。
呵呵,该是多么的讽刺?
——我的分割线——
颊边火辣辣的疼的厉害,出了医院,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无视所过之处大家的注目,顾倾情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
低垂着头,她只觉得一颗心空荡荡的,揪痛的厉害。
尽管说了不在乎,但是,她也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疼,怎么可能会不难受。
手,无意识的摸上了颈间一块硌手处,顾倾情怔了怔,摸着那个环形状的物什,一时间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拦了辆出租车,她弯腰坐了进去。
“师傅,麻烦去城西郊区墓园。”
“好嘞。”
外公,外婆,妈妈,如果你们还在,那倾倾大抵是不会那么的难受的,只是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
为什么总要抛下我一个人,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
自从顾倾情离开后,凌翎就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的,跟了顾总有几个月了,朝夕相处间她也大致了解了顾总的性子,自然知道那些不是顾总会做的事情,但是……
思来想去,放心不下,最后凌翎还是拨通了靳铭琛的电话,等了片刻的功夫,那端终于接通了。
“说。”
男人冰冷的话语吐出,就那么一个字,听得凌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怕他不耐烦,连忙忍着腿打哆嗦的欲望,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
“我本来是想说要和顾总一起的,但是顾总她不同意,这件事情一定不会是顾总做的,不过,我看董事长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靳铭琛俊逸的面容上布满了阴沉,“她现在在哪里?”
“不……不知道。”
“行了,我知道了。”
说着,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凌翎这才松了口气,一手拍着扑通扑通跳的厉害的心脏,直觉的小腿依旧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呼,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事实证明,以后能少打电话,尽量还是少打电话吧,不然,她这道行不行,估计扛不住。
电话挂断,靳铭琛直接给顾倾情拨了过去,然而,听筒里响起的却是一阵机械化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连续拨了几次都是这样的结局,靳铭琛最后索性拨了傅珧的电话,这次,倒是很快的接通了。
“舅舅。”
“你在医院,”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见你舅妈了吗?她去哪里了?我打电话提示关机了。”
“关机?”怔了怔,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傅珧眉头紧蹙,他沉声道,“她之前来过,但是后来和顾董事长闹得不愉快,就走了,舅舅,你最好去找找她。”
后面的话,他并没有细说,但是心思缜密如靳铭琛,却是顷刻间就明白了,电话挂断,捞起西装外套穿上径直出了办公室。
“徐飒,把车开出来。”好看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面上是一片冷凝,脑海里快速的转动着,想着她有可能会去的地方。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等他找到她了,看他不好好的揍她一顿,竟然还敢关机了!
“是,boss!”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他面色难看的厉害,不敢耽误,徐飒连忙率先下楼开车去了。
——我的分割线——
城西郊区墓园。
出租车在宽阔的大马路上缓缓的停了下来,付了打车费,顾倾情从车上下来。
正值天气炎热之际,太阳光照射在身上,温暖至极,然而她的心里却冷得仿佛冬天破了个洞的窗户一样,风呼呼呼的吹着,如坠冰窖一般。
在入口处做了登记,顾倾情顺利的进了墓园,穿梭于一排排的墓碑中央,先是去看了下靳老爷子和老太太,她这才去了姜玥的坟墓,然而,却在看到墓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停下了脚步。
霍叔叔?
丝毫未曾发觉身后有人的存在,霍明轶蹲在墓碑前,与墓碑上的女子平视,微微颤抖着的大手抚上那张黑白照片,将女子绝美的容颜深深的刻入了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