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徒弟寡淡的脸色和沉郁的眼神，他嗤笑一声，收起浮夸的演技，眉里眼角都是直白的嘲讽：“我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要这样偷偷摸摸到什么时候？喜欢人家就去告白，就去追呗。”

沙利叶脸色彻底沉下来了，显然雅格的这句话戳中了他的痛角，他冷声回道：“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雅格仿佛没有骨头似的瘫靠着椅背，凉凉的说：“的确跟我没有关系。只是我不是个很擅长保守秘密的神祇。”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沙利叶，“说不定哪天，我就忍不住告诉那孩子你对他的心意了呢。”

沙利叶警告地看了一眼他，眸光暗沉很有压迫感，“不要做多余的事。”

雅格针锋相对迎上他的视线，目光强势显然不打算妥协，“总要给我个原因吧？一直默默守护远远看着什么的，”他轻蔑地笑了笑，“这根本不是你会做的事好吗。”

沙利叶沉默了一下，挫败的垂下肩，声音闷闷的：“他有男朋友了。”

雅格眼中惊讶一闪而过，他直起身，笑容不变，“所以呢？”

沙利叶扫了他一眼，“我以为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

雅格神经质地大声笑起来，笑的撕心裂肺歇斯底里，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就在沙利叶皱着眉头准备给他一个水球术让他清醒一下时，他终于安静下来。

他抹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胳膊肘撑在桌子上，下巴搁在交织的手背上，微笑看着沙利叶：“不，不够。”

他的眼神冷酷残忍，赤裸裸的恶念不加掩饰：“别说男朋友，就算结婚了又怎么样？去抢，去挣，去夺，不择手段，百无禁忌。”他蛊惑地看着沙利叶，蛇发上的小蛇危险的吐着蛇芯，“杀了他的男朋友，那孩子就是你的了。”

沙利叶瞳孔剧烈紧缩，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起，指甲深陷肉里，雅格看出，他心动了。

他慢慢低下头，眼睛里的圣光明明灭灭，桌上放着的贝利尔喝过的那杯热可可早就没了热气。

他端起，嘴唇沿着贝利尔喝过的位置紧紧贴上，喉结上下滚动一下，甜腻的味道残留在口腔里经久不散，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苦意。

他抬起头，看着导师的眼神无比荒凉，“就算我杀了那人，他也不属于我。”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老师。”

那双清澈的双眸，从以前到现在，都一直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身影。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