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在崇祯七年秋闱时泄露过试卷考题,京察的时候就给抓出来了。
砍了一个李康先倒是没什么事儿,可是礼部那边又要求修复南京文庙。
原本崇祯皇帝对于修文庙什么的就不怎么感冒——孔圣人是孔圣人,儒学是儒学,儒家是儒家,文庙这玩意京城就有,还得在南京修一个?
重复修建是要浪费银子滴!
但是没办法,现在这年头就讲究这玩意,崇祯皇帝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修就修吧,等开春了就修,顺便把墨子荀子韩非子什么的都供起来吧。
没错,朕就是想恶心你们——谁说诸子百家不是先贤了?凭什么就只供孔夫子一文?难道诸子百家的先贤不是玩文的而是玩武的?
官员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崇祯皇帝的胡作非为,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得同意。
至于原本应该闹腾的最欢的国子监和民间,现在反而是老实的一逼,最起码没有人再跳出来恶心崇祯皇帝——比起互相恶心这种事儿,头上悬了刀子才更吓人。
对此,崇祯皇帝也只能暗骂一声贱胚子,不砍几个跳的欢的他们就不知道刀子是掌握在谁手里的。
等到了崇祯八年二月,琉球尚丰王也总算是到了京城——看着京城高大的城墙,尚丰的眼泪都差点儿流出来。
自己离开京城都几年了?这次回来,必须要好好的跟大明爸爸商量商量,自己就赖在京城不走了行不行?
但是让尚丰心里没底的是,崇祯皇帝虽然在大朝之后也单独召见了自己,可是根本就没有提起来自己要求的内附一事,甚至于都没有给自己提出来了的机会。
大明爸爸到底是什么意思?嫌弃琉球是化外之地?不想要?
鸿胪寺给尚丰安排的住处是极好的,不管是从安全性方面还是从吃的东西来说,都是琉球本地不能比的,这也让尚丰安加坚定了要赖在大明不走的决心。
还没有等尚丰琢磨出来应该用什么样儿的条件打动大明爸爸和崇祯皇帝,就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温体仁和魏忠贤。
对于魏忠贤,尚丰听说个这个名字,也知道大名鼎鼎的九千岁到底是代表了什么。
而对于温体仁,尚丰更是熟悉的不行——当初崇祯皇帝下旨切责倭国之时,就有温体仁的参与。
对于温体仁和魏忠贤,尚丰是把自己放在跟他们平辈论交的态势上面,丝毫不敢拿捏什么藩邦国主的架子——谁不知道这两个人基本上就是代表了崇祯皇帝?
然而尚丰一开口,魏忠贤的脸就黑了——九千岁!
回完了尚丰的礼之后,魏忠贤才皱着满脸的褶子苦笑道:“王爷切不可再提九千岁三个字,咱家不过是个奴婢罢了。”
然后尚丰就明白过来了。
结合崇祯皇帝的性子,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和善的如同邻家老人一般的魏忠贤,估计是被敲打过了。
先是小小的赔罪之后,尚丰才好奇的道:“不知道温大人与魏公公此来是?”
哈哈笑了一声之后,温体仁才开口道:“尚丰王向陛下进奏要求内附,本官也是知道的,尚丰王这可是给陛下出了个大难题啊。”
心中一紧,尚丰便问道:“不知道小王哪里错了?可是给陛下添了麻烦?”
略微点了点头,温体仁道:“王爷想要内附,却不知天下诸蕃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大明是以势压人,所以琉球才不得不要求内附?或者干脆认为大明有意吞并琉球?”
尚丰迟疑的问道:“那不知陛下的意思是?”
温体仁道:“王爷想的差了,不是陛下的意思如何,而是天下诸蕃的意思如何。
正所为来者不拒,去者不追。琉球有意归附大明,陛下自然也是高兴的,然则天下悠悠众口,我等身为陛下臣子,又岂可坐视陛下被人诋毁?”
“放开我!否则你们一定会后悔!”
对于眼前的这个蛮子在叽里瓜啦的鬼叫些什么,夏额哲表示自己听不懂,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这些人里面堪称是最博学的孟繁星。
孟繁星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夏额哲:“侯爷这般看着我干什么?”
老子不搞基,不好男风,只喜欢丰乳肥臀的小娘子,对于男的一向是敬谢不敏滴,你这样儿看我是几个意思?
夏额哲搓了搓手,笑着问道:“孟兄弟毕竟是孟圣人之后,可曾听明白了这蛮子在说些什么?”
孟繁星对于夏额哲的想法表示万分的佩服——谁告诉你圣人之后就得能听得懂蛮子们在说些什么?
就孟子他们那伙儿拿蛮子不当人看的圣人思想,听不懂才是正常的好吧?
对于孟繁星表示自己也听不懂这些蛮子在说什么,夏额哲很头疼,孟繁星和王豪杰还有刘航都很头疼。
这家伙的语言实在是太奇怪了,既不是汉语,也不是建奴说的所谓女真话,不是朝鲜话,更不是倭奴的语言。
虽然听着跟西方蛮子们的话很像,可是那一嘟噜一串儿的发音其实是让人头疼。
几个人把蛮子们扔一边儿后,又回到了帐中开始饮酒。
刘航表示,咱们听不懂蛮子的话没关系,只要蛮子们能认得咱们手中的刀子就行了。
夏额哲很好奇,难道用刀子指挥他们干活?
刘航笑道:“一是用刀子指挥他们干活,再一个,就是让他们主动来学咱们说的话,学不会的就去死。改天回关内的时候去招一个愿意赚大钱的穷酸过来教他们不就行了?”
孟繁星则是冷哼一声:“你说穷酸就说穷酸,盯着我干什么玩意?难道你打算让我这个穷酸去教那些个蛮子?”
王豪杰怪笑着道:“揍他!”
夏额哲则是笑着道:“话说,陛下派来的人也应该快到了吧,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出关?”
缅河边上,刘兴治紧了紧身上的袍子,离着火堆又近了一些之后才道:“这破天气还是跟以前一样,白天热死,晚上就这么凉?”
刘兴贤应道:“越往北不就越是这样儿么,等到了奴尔干都司那边,还不知道得变成什么鸟样儿呢。估计白天也不热了吧。”
放下手中的酒杯之后,刘兴祚开口道:“兴贤跟我去巡营,你们先继续喝着。”
等到巡了半路的时候,刘兴贤才开口道:“大哥心里不高兴?”
刘兴祚道:“怎么可能高兴?由此直接向东就是沈阳,黄台吉那狗奴才就在沈阳城中,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他!”
过了半晌之后,刘兴祚才长出了一口气,叹道:“算了,还是不想这些东西了,先把咱们的任务完成了再说,六十万军民,不是那么好弄的。”
紧了紧袍子,刘兴贤道:“这就不错了,搁在天启年间,连广宁卫都不安全,更别说离的科尔沁那么近的缅河了。”
刘兴祚冷笑道:“科尔沁?现在的科尔沁就跟打断了腿的野狗一般,成不了什么气侯。
就算是大明不着力对付他,扈国公那里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尤其是那些原本同为叶赫九部的部族更是如此。”
两人正说话间,整个营地已经巡视了一整圈,看看月亮已经挂在了中天,而营地里还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摔跤的摔跤,跳舞的跳舞,就是没有人把出关玩命当回事儿,刘兴祚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
刘兴贤笑着道:“瞧瞧,晚上不宵禁还是有好处的哈?”
嗯了一声后,刘兴祚道:“陛下明见万里,决定自然是不会错的。像现在这般情况,若是行了宵禁,又不知道该有几人夜哭了。
到时候怎么办?全杀了?可是现在这样子,他们反倒没时间去想家了,也就无所谓担心什么营啸了。”
刘兴贤问道:“咱们下一步怎么走?走西辽河?还是走开平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