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好船桨,她拽过身边一株怒放的荷花,花里有一层细碎嫩黄的花蕊散开着,一缕清香萦绕鼻尖。
花香幽幽,让人心情愉悦。
她嫣然一笑,放开它,伸手采摘旁边几株成熟的莲篷。
“小苏?花开得好好的你采它干嘛?辣手摧花?”
苏杏闻声抬头,看见小广场的石栏边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不由微笑。
“冯叔,你来这下棋吗?”是的话,她收拾收拾拐到山上的茶亭去。
山里清静,不失为一个看书的好地方。
“不,我随便走走。”或许职业习惯吧,冯叔见了人总是笑眯眯的。
他是养生馆的前负责人,如今在馆里退休静养。
“少华呢?最近怎么不见他?出去忙了?”他随口一问。
“是呀,他父亲去世了,心情不好嫌村里闷,想到外边走走。”
“哦,”冯叔了然点头,“你怎么不跟他去?亲人伤逝,最需要家人的陪伴。你呀,不能老顾着自己,他是你丈夫,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我知道,从接到消息起我便一直陪着他,现在他想一个人静静。”苏杏听得出对方话里的关心,如实说道,“生老病死是必然的规律,他没那么脆弱。”
看冯叔的态度,明显是找她说话来的。
苏杏把小船划近石栏边,攀住石栏纵身跃上来,将小船的绳子拴住石栏,等一会再去摘。
见她身手利落,冯叔欣慰地点点头。
“还以为你只顾着玩,把你姐教的功夫全忘了。”
苏杏哂然一笑,“没忘,也没什么进展。”说罢,拿着几株莲篷和老人一起进了凉亭。
“我没带茶,冯叔尝尝莲子?它清热解毒,味道还不错。”
她今天是一个人来,没有热茶,没有别的吃食。冯叔年纪大了,鸡米花之类的尽量少吃,莲子倒是可以尝尝。
“不用不用,我闲着过来赏花,没想到碰见你在。”冯叔笑呵呵说着,不客气地剥起莲篷来,“小苏啊,听说小百合回梧桐之前来过你们家,少华知道吗?”
苏杏一愣,“我没跟他说,其他人说不说我不清楚。怎么,冯叔,您的意思是……”要替小百合出头?
“你隐瞒这件事不怕他生气?”
“他为什么生气?”苏杏不解道,“明知对方觊觎我丈夫,我还要故作大方引狼入室?”
不用明说,苏杏自然那些人的最大目标。
所幸,柏少华上次的那番话博得一些好感,不管搞事的人如何挑拨,大部分民众不为所动。
经过上次的闹剧,养生馆和休闲居很有危机意识。
经过商量,在进入云岭村的小树林路口,也就是离东江桥边有一小段距离的位置建了一道围墙和门。
那道门平时不关的,等有大事发生才紧闭门户,派安保驻守。
尽管如此,不少老人觉得云岭村不再清静,加上新闻经常报道哪里有人感染,哪里有人暴乱。
意外随时降临,就算死也要死在亲人身边。
于是,养生馆最近陆续有老人被家属接出云岭村。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一天,几位老人在村里的风水树下摆开棋盘,时不时有一辆车从旁经过。
都是来接人离开的亲属,几位老人不由对视轻叹。
这时,有一辆车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停下。
在众人的目光中,车里出来一位戴眼镜的矮个子斯文男子,冲各位老人礼貌一笑:
“各位老爷子好,请问养生馆的负责人是谁?我们有事想找他谈谈。”
……
最近天放晴了,早晚清爽风凉,白天夏日炎炎。
如今,苏杏早上练习体能,下午进入许愿图研究巫术。
婷玉教过她巫医族的文字,识字并不难。难就难在,那些文字连在一起她居然一句都看不懂。
她向婷玉讨教,可惜屡教不懂。
最后婷玉撂挑子不干了,一句“孺子不可教也”,让她自生自灭。
又见她一副可怜相,婷玉只好说:“你别费劲了,这样,我教你一套刀法,你慢慢练着打发时间啊!”
知道她一个人在家闲得慌,找点事给她做做。
最近徒儿那边常有新资料传来,她忙着和林氏那边合作研究新病毒,实在是没空。
当然,柏君菱给师父传资料是正大光明的。
这年头,凡是有能力的国家皆可参与研究,这是全人类的事,不是什么泄露机密。
所以,没人理的苏杏开始自暴自弃,沉浸在书海里麻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