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禁枪,她手上这把虽然不是正宗的枪支,功能、重量和外形皆差不多。区别在于,它射出来的木子弹,而且很容易拆,她每次练完都要拆开藏好。
这是总部分给她练习用的枪,无声的,要用的时候再组装。平时射铁罐,遥控飞盘……但她今天不想射那些,只想瞄准木桩打。
把木桩幻想成某个人,然后笃笃笃……
小百合去休闲居拿什么号码时,恰好她在那里吃饭。玛了个壁,被她瞧见那三个女人的所想和某人在亭子里的态度。
她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仅从外人的想法中窥见一斑。
什么叫有口难言?她现在就是。
知道得越多越不敢说,说多了别人不会感激,反而把她当成煽动人心的怪物。
苏杏是她能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她俩的生死是系在一起的。偏偏她选的男人是一个实力高得可怕的人,如果背叛她,她俩的后果不堪设想。
可她不能说,一来,怕因为自己的偏见影响他俩的感情;二来,说了也没用,苏杏是一个必须眼见为实的人。
只能在心里空着急……
“心浮气躁的时候要静一静,别浪费子弹。”蓦然间,她的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吓得她握紧枪倏然转身,却被对方一把握住手腕,轻松地拿下她的枪,声音低沉和缓:“功夫不熟,别用枪指着他人,以免生出意外。”
等看清对方是谁,筱曼稍微放心。
“昌叔,您吓了我一跳。”
老人把枪还给她,淡淡道:“别乱玩枪。”转身要去羊群那边。
筱曼接过枪呆了呆,忽然追上去,“昌叔,如果少华跟苏苏起了矛盾,您会帮谁?”
这句话,让昌叔愕然回头瞧着她。
“如果,他为了外边的女人欺骗苏苏,您会帮谁?”筱曼再一次追问,神色冷清。
见老人沉默,她忍不住把看在眼里憋在心里的话,一古脑儿地说了出来。她需要一位倾听者,更需要同盟出一个主意,否则她要憋疯了。
昌叔听罢她的话,默默转身继续往林子里边走。
筱曼见状,忙跟上去。
“你不用猜测他的心思,你们那点本事他看不上,不值得算计。”老人背负双手,缓声说,“他在无聊的时候玩心比较重,有些缺德,不必在意。”
她要是有空不如帮他放羊,省得胡思乱想搞出事来。
就算是自己人,惹毛了他照样会被打发得远远的,伤感情。
不等他表态,小百合生怕他误会忙作出解释:
“我不会破坏您的婚姻,更不会破坏您跟苏姐之间的感情。我只是觉得,把初次献给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目前为止,我最喜欢的人就是您。”
她不求回报,但求有一次纯纯的、充满甜蜜的爱情物语,就当是给自己的成年礼物吧。
这是她的小秘密,不能说。
面对一位屡遭他毒舌而不弃、青春饱满的女孩的邀约,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实在是难以拒绝。
她还是处子,还那么的香气撩人,想一想她在运动过程中那扭曲的身躯散发出来的靡香,将是如何的销魂蚀骨,令人疯狂。
“去休闲居找安德要一个号码,那是海外一个紧急救助小组的电话,遇到危险可以找他们。”柏少华收回目光说,态度冷淡。
“柏先生……”小百合的眼里含有一丝急切。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次。”
他的声音不大,却十分严厉,像把刀子削着她的脸皮。
小百合只觉脸上火辣辣的,隐隐作疼,黯然垂下眼睑,失望地转身离开亭子。
柏少华没有看她,继续看着手头的文件,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心动是不可能的,这世间的女人长相不一,心性差不多,能够心动一次已经很不容易,没有第二次。
若说完全没有意动,那就太假了。
每天早晚的质朴歌声,如丝一般缠绕万物。
就像人们在某个特定时刻,被一首平日不怎么在意的歌声打动,这种感觉是很微妙的。
很多男人受不起诱惑。
当然也有不少男人基于道德底线而拒绝种种诱惑,哪怕心动也不会逾越。
可惜,他见过太多人的道德底线,在某一种欲望的驱使之下被屡屡突破。这是父亲的一种教育方式,让他看尽世间所谓的真情背后的虚伪。
表面的谦谦君子,真面目往往令人齿寒。
这,就是他坚持和苏苏结婚的原因。
既能绑住她,也能约束自己。
每个人都有一个底线,他的是契约精神,没有道德底线。
凡是因为私利而背叛契约的人,可能不会死,但绝对会生不如死。他不介意连坐制度,谁是对方的软肋谁倒霉。
若要服众,自身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