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空空如是。
不,不单单是空空如是,床单凌乱,上面依稀还有几件她的衣服,想必是经过一番挑选留下的。
大概是真的想快点离开,连掩饰一下的想法都没有。
他甚至注意到,床头柜上她的充电器也不见了,她有两个充电器,一个在公司里,一个在家里。
充电器不见意味着什么,不必想都懂了。
他人还站在原地,眼神也很平静,一言不发的拿出手机就开始拨打电话。
她的电话。
一声,二声,三声……
电话没有打通。
他连续打了三次,三次都没接通,最后回答他的是电话已经关机。
陆廷铮望着挂在床角上那件她最爱穿的淡粉色棉绸睡衣慢慢将手机拿下,他表情如常,跟刚刚走进来不知黎昔已经走了的表情是一样的,并无变化。
只是,在将手机放下的那刻,突然扬手便将麻辣烫扔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汤汁四溅染的整个床单上都是。
红色的汤油血腥的从白色的墙壁流下,一滴又一滴,映在他暗流涌动的深黑眼眸里,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不知是看她态度很抵抗还是什么,他果然停住了脚步,揽在她腰间的手将她用力往胸口一带,低沉的声线便在耳边响起,“那就晚上回去再说。”
不远处,肖艾琳看见这一幕莫名松了口气。
原来做坏事还真是会心虚的啊。
当晚,黎昔在陆廷铮回来之前回到了公寓。
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收拾的速度很快,仿佛怕这一过程中他突然回家般。
她原本是乘坐后天的飞机前往新西兰,但,临时改变主意,她想今晚就走。
她先过去,她爸妈还是后天的机票,因为她不想因为个人的决定而去折腾她爸妈。
至于为什么想走,她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其实恋爱中,若是妥协的那一方妥协的次数过多,就像弹簧承受了足够多的力量反弹的那一刻是惊人的爆发力。
她真的,只是想冷却冷却。
从热恋的世界里走出来再冷静的旁观自己,那些是非对错,是不是她所执拗的那样对或,错。
当晚十点,她登上了去新西兰的航班。
陆廷铮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打包盒,是她喜欢的那家麻辣烫,他其实是反对她吃这些垃圾食品的,每次她要点,他都是拒绝的。
今天不知为何,明明不顺路,还是绕了大半个g市跑到那家路边摊去买了满满当当的一盒。
为了不让麻辣烫味道变却,他几乎开到一百码的车速,大约还闯了红灯,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