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兄弟,天策军即将进攻热兰遮城,如果天策军清除了荷兰人在台湾的势力,整个台湾就将落入王越之手,你们对此时如何看待?”郑芝龙阴森森的话在昏暗的议事厅里响起。
此时郑家最重要的数十名头目全都坐在郑芝龙的下首,而作为郑芝龙接班人的郑森则是坐在郑芝龙左下首第一位,郑芝豹则是坐在郑芝龙右下首。
只见郑芝豹冷哼了一声道:“大哥,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台湾如果被王越拿下,福建沿海将无宁日,他迟早要与我郑家争夺南洋,所以绝不能让他得到热兰遮城。我曾经说过天策军的水师都是大铁船,现在台湾离我泉州甚近,所以我建议大哥出兵,一举将这些大铁船抢过来为己用,我郑家水师实力必然大增。”
“不可!”
郑芝豹刚说完,坐在他旁边的一名年约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男子便摇头道:“如此一来咱们就和王越彻底撕破脸皮了。从天策军多次击败建奴,又败朝廷大军来看,天策军在陆地上几乎无人能挡,打掉他的水师又怎么样?热兰遮城还是不保。”
这人名叫郑彩,乃是郑家的重要人物。
“那又如何?难道我们要眼看着王越拿下整个台湾,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只要我们拿下他的水师巨舰,封锁大员湾,我看他王越拿什么来进攻热兰遮城?”郑芝豹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上次天津之行所受的气正没地方撒呢。
郑彩之弟郑联发言道:“二当家的,不可轻敌,别看天策军的水师舰船不多,其实火力非常强大,很难抵挡。”他在平户吃过亏,是郑家真正见识过天策军海军火力的人。
郑芝龙看向郑森问道:“森儿,你怎么看?”
郑森抬起头道:“父亲,他王越身为朝廷兵部左侍郎,巡抚应天,完全可以代表朝廷收复台湾,立开疆扩土之功。我们郑家于此时出兵阻挠,又协助番人对抗天策军,很可能陷于不义,请父亲三思。”
“那又怎么样?”普特曼斯傲然道:“我们的热兰遮城坚不可摧,让他们尽管来吧,我们完全有能力坚守六个月以上,直到援军的到来。”
他对于热兰遮城的防御还是很有信心的,钢铁巨舰又上不了岸,怕什么?
郑斌摇头道:“不要盲目自信,天策军屡次击败野蛮的女真人,又轻易拿下台湾北部的基隆城,热兰遮城又能挡得住天策军多久的进攻?总督阁下,一旦城破,你想过作为俘虏的后果吗?”
普特曼斯闻言一激灵,他可不想成为俘虏,于是他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更不可能卖给你火炮,因为再过七天,天策军就要对热兰遮城发动进攻了,我劝你还是去巴达维亚碰碰运气吧。”
“什么?天策军七天后就要进攻这里?”这倒是一个新情况,郑斌惊问道。
普特曼斯黯然道:“没错,那位王越王大人已经对我下了最后通牒了!”
郑斌想了想道:“总督阁下,对于您的遭遇,本人深感同情,我会将这里的情况向我大哥说明,也许会对您有所帮助。”
“你是说一官会支援热兰遮城?”普特曼斯有些意外地问道。
“我不敢完全保证,不过我们大哥应该不会眼看着台湾落入王越之手的。”郑斌道。
当天,郑斌即乘坐快船往回赶,热兰遮城与泉州只是一海之隔,并不算远。
福建泉州南安石井镇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