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兵曹书判的他很清楚现在朝鲜的军备情况,要是让王越就这样甩手走了,面对清军,朝鲜和脱光了衣服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
王越呵呵一声冷笑道:“既然你们认为我不怀好意,我还要留下来做什么?继续接受你们怀疑得目光吗?”
说完,王越再也不理会大厅里的任何人,连李倧夫妇在身后的呼唤也不不管不顾,带着众军官直接就出了大厅往军营而去。
半路上,冯源山嘿然道:“司令和他们废话什么?我们用枪指着他们,什么条件他们都得答应!就是占了他们的朝鲜,估计他们也得乖乖地认下。”
王越瞪了他一眼道:“刚夸了你有头脑,现在又开始说胡话了。用武力占领的地方,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消化,还要防备被征服地区的反弹,这会浪费我们不必要的精力。若是他们心甘情愿给我们的,任何人都不会有异议,我们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我们的收获,何必动刀动枪呢?这可是我们的合法所得。”
满清得了天下,是用钢刀震慑统治区域内的汉人,几乎杀了八成以上的汉人,才稳固了统治。
其实这些野猪皮们内心是忐忑的,防汉人防了几百年。辽东的柳条边就是防止汉人进入东北,那是他们担心一旦被赶出中原的退路。
满清用骟割文化,蒙昧臣民,文字狱,满汉不通婚,每个城市都设立满城隔离汉人等等措施防备。
其实像朝鲜这样认同中原文化的国家不难融入,但王越还是希望用最小的代价达到目的。
世界上最难征服的民族应该就算中国了,这是一个存在了几千年的大国,固有的文化使它具有强大的生命力。统治过中国的北方许多民族,最终因为自身文化上不如人,却反被融入中国。
另一个难以被征服的民族就是国家,那是因为这种宗教很顽固。
听了王越之言,众军官一思索,是这么回事儿。反正以天策军之强大,王越要想拿下朝鲜什么时候都可以,也不急在一时。
王越走后,迎宾殿里的信朝鲜百官都傻了眼,一个个面面相窥的相互望着,最后又把目光聚焦在了礼曹判书金日光的身上。
李倧压低了声音冷冷的问道:“金判书,你满意了?王越大人已经走了,现在你高兴了吧。”
“殿下,老臣这也是为了我们朝鲜着想啊!”金日光硬着头皮道:“这十几万军民迁移至朝鲜,不但不向我朝鲜纳粮,以后与我臣民有了冲突,我们朝鲜连管理的权利都没有,这怎么成?”
“王大人刚把夷狄击败赶走,对我朝鲜有再造之恩呀。你却言词如此无礼,他没有指着鼻子骂你,也算有君子之风了。”李倧继续没有好脸色到。现在的李倧心情委实是太差,没想到好好的一个迎宾宴竟然变得不欢而散,而且更让他不悦的是这些笨蛋竟然还和王越闹翻了。
金日光的对头兵曹书判李永哲趁机发难道:“金大人,既然你把王大人气走了,莫非你有抵挡清军之策?还是你有骂死王朗之能,将那夷狄之君黄太吉骂死?没有天策军震慑清军,这下清军可以长驱直入了,若是我们朝鲜从此沦陷,你金日光就是朝鲜的罪人呀!”
“对,就是,他是朝鲜的罪人!”
“这老头看起来一本正经,其实还不是伪君子一个!”
“殿下,这金日光有罪呀!”
好么,众文武大臣纷纷指责金日光,比起往日的交情,清军的威胁才是最大的。
群臣汹涌,李倧看着面前这位年迈古板的老头,也同样是越想越气,他拍案而起,指着金日光道:“金日光,金大人!现在如你所愿,天策军走了,我朝鲜就要沉沦了!”
受众人指责的金日光再也承受不住,一口鲜血直直的喷了出来,整个人慢慢的倒在了地上,他最后的意识里只听到耳边有人在焦急的喊着:“金大人、金大人,快来人啊,金大人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