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儿点点头,把小手炉往怀里拢了拢,随着小袖子一起走进了宫门。
距离东宫大门还有十几尺,披着紫貂大氅的赵重熙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
如今的他已经是一名快满十九岁的青年,身材修长矫健,容貌也比几年前更加出色。
因为常年伴驾的缘故,他身上多了几分属于帝王的气势,看起来越发耀目。
不过几个呼吸,他已经走到了凤凰儿跟前,笑道:“凰儿,你来了?”
从前赵重熙一直唤凤凰儿为“司徒箜”,虽然这么叫在别人听来多少有些生涩,但他们俩都觉得直接称呼这三个字很独特也很舒服。
可司徒篌却提出了反对。
原因是他也只喜欢这么叫孪生姐姐,不准姐夫抢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
赵重熙无奈,只能重新考虑另一个叫法。
最终还是凤凰儿为他选择了“凰儿”这两个字。
他其实一直都好奇阮棉棉为何会唤司徒箜为“小凤凰”,但她不解释,他也就不想追问。
两三年叫下来,他们两人都已经习惯了“凰儿”这个叫法。
凤凰儿这两年的变化也非常大,个头儿只比阮棉棉低半头,独属于女孩子的窈窕身段也显了出来,婀娜多姿动人无比。
她抬眼看着赵重熙狭长的眸子,笑道:“殿下特意吩咐早些入宫,臣女如何敢违逆?”
赵重熙伸手在她挺直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真是说不过你,母妃昨儿念叨了你好几回,快随我去见她。”
凤凰儿点点头,笑盈盈地随他一起走进了东宫。
刚走了一盏茶的工夫,远远就见一名少年郎朝他们跑了过来。
赵重熙顿住脚,转头看着凤凰儿:“是重华。”
话音刚落,赵重华已经跑到了他们面前。
他也长高长壮了,但脾性和过去一般无二。
刚停下脚步就气喘吁吁道:“大嫂,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阮棉棉感慨了一阵,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
然而,大约过了两刻钟后,她都快睡着了,司徒曜才赶了回来。
“棉棉,你怎的都睡着了?”他走到床边,笑看着床上的妻子。
阮棉棉把眼睛撕开一条缝,只见床边的男人一张俊脸白里透红,皮肤细腻得如同最上等的瓷器一般。
她暗暗叹道,死渣男要不要给别人一条活路?
三十多岁女儿都快出嫁的大男人,真是一点都不出老。
平日里也没见他怎么保养,可别说和同龄人相比,那肤质看起来简直比十几岁的小姑娘还细,真不知他是吃什么长大的!
她睨了他一眼,明知故问:“方才去洗澡了?”
司徒三爷笑道:“夫人爱干净,我怕你嫌弃……”
阮棉棉噗哧笑道:“就你最啰嗦!”
见她笑了,司徒三爷大着胆子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孰料他的手刚碰到阮棉棉,就被她用手肘拐了一下:“汤药准备了么?”
司徒三爷的手一顿,满腔的热情像是被凉水浇灭了一半。
自从笑笑出世,他和阮棉棉一共也没有过几次,而且每次都提前准备好了避子汤,就怕她短时间内又怀孕身体吃不消。
今日这一次完全是意外之喜,他把笑笑送到乳娘那里之后,想的只是赶紧去洗干净,压根儿没想过什么避子汤的问题。
可现在这个情况,箭都在弦上了,难道还收回去?
阮棉棉见他一副呆样,轻轻啐了他一下:“真是个大呆瓜,不喝一次难道就会怀上了?”
司徒三爷为难道:“棉棉,这种事儿谁敢赌啊?”
阮棉棉嗤笑:“有了老娘就生,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有生过!”
司徒三爷讪笑:“可你的年纪……”
阮棉棉在他腰上拧了一下:“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她今年三十二岁,勉强算是高龄产妇,但她自小习武,身体底子好得很!
比起十六岁那年生小凤凰和猴哥儿,去年生笑笑简直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