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给这人一个了断,只是骑在他的身上左一拳右一巴掌的往那人脸上招呼。
这个人是现在肯定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了,此时他的眼睛都因为充血红了,看什么都是红的!另外一人躺在地上打滚哀嚎,将寨民、工棚里的匠户都给吵醒了,狗叫声连成一片。
很快,谭鹏家就满是拿着锄头棍棒的人,满满当当快挤不下了,外面的人还在往里冲。人是盲从的,第一个赶来的是族长梁成,其他寨民就跟着来了,有来帮忙的,还有来看热闹的。
火把的照耀下,每个看到谭鹏发疯的死揍地上的黑衣人,震惊这种表情快装不下那张脸了。
这是谭秀才?这是读书人?县城里的泼皮,也没这么狠吧?
“别打了别打了,求你了……”满脸开花,蒙面的黑巾都和碎肉混合在一起,他虚弱的求饶道。
怕把这人打死了,谭鹏就站起身来,抹了一把脸上喷溅的血迹,让他好似地狱跑出的罗刹。他对一圈人抱拳道:“乡亲们能在第一时间赶来,谭某感激不尽。此二人深夜前来,持刀行凶,已被我发现制服。”
有人腹诽:这是制服么?这是狂殴吧,人都快被打死了,还有一个瞎了一只眼。
谭鹏继续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很感激大伙,干一天活都累了,回去洗洗睡吧,接下来我自己就能搞定。”
说完,他发现没一个人离开。老族长梁成左右瞧瞧,谁也不能帮他拿主意,硬着头皮对谭鹏说:“要不,咱们连夜拿了这二人去见官?”
官府在老百姓当中还是很有威信的。
谭鹏才不干,他有些猜测,就摇头否决:“不用,有些话我还要问问,自己能够解决,大家回去歇息吧。”
不容反驳,他开始推梁成离开。梁成苦笑,无奈离去。
出了门,席生不自觉的靠近梁成,小声的问道:“族长,你怎么看?”
梁成抬头望望天,叹口气说:“谭秀才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必然是有人眼红,消息露出去了有人半夜来杀人劫财。只是,谭秀才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谭家是外来户,在黄泥寨扎根后,家里也不宽裕,除了是读书人家外再也没其它特别之处。后来谭鹏乡试考上童生,寨民就管他叫谭秀才。一次寨中小儿听到读书声,就趴在墙根好奇的听,被这谭秀才发现,就教了几个字。在那之后,寨民你一个鸡子,我一碗粟,他一盘盐菜,纷纷要送孩子跟着谭秀才读书。然后就有了书院……
原来的谭秀才瘦弱苍白,话不多,在寨民心中读书是一件神圣化的事,所以原来的谭秀才和他们就有了天然的鸿沟。只是现在么,谭秀才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最大的疑惑:他是怎么空手把那两个持刀行凶的人打成那般?
不管别人怎么想,谭鹏已经开始盘问那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