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罐子?这……”
“我估计,这些罐子里的大顺制钱,当时并没有流入社会,而是当时的袁将军,随身自带的,或者说,当时奉闯王命令,监制这批铜钱的人,就是袁将军,因此他才保留了这些铜钱。后来闯王兵败,袁将军不忘旧主,把这些当年的制钱放在身边留作纪念。在这座小庙里,袁将军睹物思故,独自抒发思古之悠情,那份伤感与惆怅,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了。”
“我的天啊,”丁义把陶罐子抱起来,眼睛瞪得象铜铃,“这么多,这得值多少钱啊。”
“不能用金钱衡量了,”老夏却颇有见地,“这是无价之宝,咱们也不能卖,要好好保存。”
“对,很对,”方江连连点头,“老夏此言,见识极高,这些铜钱是国家的财富,咱们无权变卖,必须好生保存,分文不可遗失。”他把手伸进陶罐里,又掏出一枚小小的金属牌子来。
这枚牌子约两寸来长,呈椭圆形,生满红色铁锈,上面铸着一个“令”字。这回大家都认出来了,丁义说道:“令牌。”
“嗯,”方江点点头,把令牌拿出来端详,小牌子造得甚为简陋,除了一个拴挂用的圆孔,通体连个花纹都没有,方江说:“我猜,这枚令牌,大概就是袁将军打仗时自己用的,调动军队,当作标识信物,这东西在当时其实一文不值,只不过是袁将军自己视为昔年征战的纪念,因而贴身收藏,不过留到现在,就有了历史价值。但和那些铜钱比起来,可就逊色得远了。”
陶罐里,再无他物。
方江把铜钱和令牌好生放进陶罐里,站起身来,对着它躬身一揖,正色说道:“袁将军,您当年叱咤风云,纵横半生,令后人好生敬仰。如今我辈得此宝物,念及将军当日英名,一定妥为保存,以臻对将军敬畏缅怀,留传后世,将军泉下有知,当恕冒犯,荫庇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