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榆听得真切,二话不说,把手枪往腰里一别,“出溜”一下,滑到房檐处,两手抓住了房檐处的瓦当,身子便往下溜去。阿四大瞪两眼,一杆长枪,一只短枪,左一枪,右一枪,封锁各处敌人,给陈榆掩护,这时,阿混也爬上墙来。
陈榆身子往下一纵,从一丈多高的屋檐上跳下来,双脚落地,一忽也没有停歇,撒腿便朝后院跑去,行动前大家早已经根据焦队长得来的情报,对警察局的内部结构了如指掌,此时陈榆毫不犹豫,一阵风般直奔局长室。
“叭,叭叭叭,”一串子弹,朝着假山飞去,房上的阿四和墙上的阿混,举枪拼命射击,掩护着飞奔的陈榆。院里子弹溜子“啾啾”的左右横飞。假山石被打得“噼叭”爆响,朵朵硝烟,象淡蓝色的小花,绽放在警察局宽大的院落里。
陈榆心急如火,撒开大步,几个起落便绕过一堆打烂了的花坛,冲到了一间雕花窗棂的房间面前。
忽然,从那间屋里,伸出一截枪筒来,直朝向陈榆,陈榆脚下一拧,转了个半圈,“叭叭,”同时响起两声枪响,第一声是屋里向外射击,子弹擦着陈榆身边飞过,第二声是屋顶上的阿四开枪了,子弹尖叫着打透窗户,飞进局长室里,那个枪筒歪了一歪,又缩了进去。
陈榆飞起一脚,踹向雕花门扇,“嘎崩崩”一阵木头断裂声,门扇被踹掉了,陈榆“忽”地带着一片风声闯进屋去。
屋里,一个黑衣警察,捂着胳膊闪在一旁,一支大枪扔在窗台上,里面,办公桌后,一个戴着肩章的警官,脸色发灰,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撸子短枪,浑身哆嗦,手腕不住发抖,陈榆圆睁两眼,冲他喝了一声:“放下。”
这一声怒喝,震得屋里嗡嗡直响。
“当啷”一声,那警官手里的短枪掉在了地上,哆嗦着身子往后直躲,陈榆没理他,目光向墙角望去,墙角处,一个身穿便衣,剃着光头的中年人,正往一只木制衣架的后面躲藏。
慈明!
陈榆觉得浑身冒火,他不顾得吓得直抖的警官和胳膊受伤的警察,纵身向前一扑,便揪住了慈明的衣服前襟。慈明倒是比警察还要镇定,“先生,我是他们抓来的,他们正审问……”陈榆也不答理他,右臂一轮,慈明本也长得人高马大,却毫无还手余地,身子被他揪起来轮了半圈,“噼呖叭拉”,衣架被碰倒了,又撞倒了一个茶几,茶杯水壶等物洒了一地。
“啊,”警官和警察都被陈榆的气势吓住了,抱着脑袋尖叫。
陈榆的手拽着慈明,象拖着一只口袋,转身走出屋来。阿混趴在墙头上,冲他高喊:“这边来,这边来,”一边拿着手枪,不住往里射击。子弹从陈榆左右飞过,噼噼叭叭打在假山石上。
慈明知道不好,拼命想挣脱陈榆的手,却如蚍蜉撼大树,丝毫没用,陈榆的一只手象老虎钳子一样,抓着慈明的衣服,连拖带拽,一溜小跑便到了墙根下。阿混从墙上扔下一只绳子,陈榆用两膝抵按着慈明,他力大无穷,使出猩罗拳中的“膝肘功”,把这个老和尚压得“哎哟哎哟”连声惨叫,陈榆不管这些,两手胡乱一捆,把慈明象捆猪一样捆起来,“阿混,使劲拽。”
阿混在墙头拽,陈榆在下面托举,慈明的身子忽忽悠悠上了墙头,阿混使劲一拉,慈明一边怪叫着,一边叽哩骨碌滚下墙去,“咕咚”一声摔到墙外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