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燕国公请战

此时见两位舅哥与自己说话,凌玄逸也回过身道:“是有些觉得有异,但是连连传报回来的得胜战报,却也让人不好说什么……”

听闻此言,姜焕和穆俊也深感同意。可见这二人,也看出了这一封封的报捷战报,其中总有些诡异。只是碍于圣心正悦,不好在此时说出什么不吉之言罢了!

凌玄逸回到府中,正巧今日是每月初二,该是席凝羽过府来处理世子府内务的日子。果然,刚进正堂,就瞧见坐在上首的席凝羽,正在听取着两月来各各外宅和庄园管事,铺面掌柜,将大小事务,收支账目汇报。

凌玄逸进了大厅,一言不发的走到席凝羽一侧坐下。待府中家仆奉上香茶后,便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丝毫没有插手干预府中内务的意思。

一个多时辰,席凝羽和众位管事掌柜的议完事后。逐一做了处置,席凝羽临了看向了凌玄逸,意思是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意见。

“你处理了就行,这些事以后不用看我,府中大小事务皆有你一言而决!”说完,凌玄逸继续捧着手中的茶水发起呆。

席凝羽见状,稍作打量了凌玄逸两眼。然后便对着在大厅的众位管事和掌柜道:“罢了,今日就这么吧,下个月再看各处的情况。没事的话,各位就先回。”

等人纷纷离开后,席凝羽这才让下人重新换过新茶。然后品了几口,见凌玄逸还是一副若有所思,而且眉头越皱越紧的样子。席凝羽也起了几分好奇感,到底是什么,竟让这个平日把什么都不放在眼内的妖孽,今日竟然惆怅成这样!

“出了什么事,看你似乎很是担忧的样子?”席凝羽轻声问道,自打那日调戏了凌玄逸一番后,席凝羽和凌玄逸二人之间无疑亲近了不少。

虽然席凝羽还是依旧我行我素,但是说到底,心中都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影子。或多或少都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起了改变,见凌玄逸如此愁楚,自然也跟着在意起来,于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看看能不能帮他化解这抹忧色。

别看这淡淡的一句话,其中却包含着在意,担忧等等。让凌玄逸听了后,心中着实消散了不少为军情的烦愁之情。“没什么,只不过觉得卫州那边的战事,隐隐有不明之处,因此心中有疑。”

“不妨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解惑。”席凝羽说话非常直接,也不存在半点忌讳。很是随意的就跟凌玄逸要讨论战事,哪有一点的避忌什么女子不参政规矩,更遑论和凌玄逸商谈国之战事的事情。

凌玄逸闻言,也是微微点了点头,便遣退了大厅内的下人。

……

卫州的茂县,再一次击退北漠之敌后。燕国公率军三万,扎营在茂县之外,看着这残破的已经成为废墟的县城,除了满目的断壁,便是处处已经凝固发黑的血迹,由此可见,当初这县城被攻破后,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国公,这些北漠贼子,真是可恨,听说这茂县被屠城,整整屠了三天!”以为年过半百的老将军,泪着双目,带着哽咽的对燕国公说道。

就在凌骞问责豫王时,凌玄逸心里也在不断的给自己提着问号。

若说皇帝和豫王这边消息延迟到现在才,可为何他昭郡王府安插在卫州的情报网,竟也没能第一时间,至少是提前十数日将消息传回来。

现在连皇帝这边都知道了卫州陷落,可自己的情报网还毫无半点消息传回,可见那边安插的人,也出了事!

豫王被西秦皇这一问,问的满头满脑的汗水不断的点点滴落。支吾不语,竟无半句辩驳之言说出。

其实豫王心里明白,卫州除了边境的几个重镇关要外,其余的城镇村落,可以说毫无抵御外敌之能。这么些年,豫王暗地里勾结卫州的文官武将,将卫州早已挖空。有的地方的戍守士兵,竟是五年未曾领到过军饷了!

现如今北漠忽然奇袭,一旦关口告破,北漠轻骑自然可以说是毫无阻拦的便可肆意驰骋在西秦卫州境内。

现在东窗事发,豫王心知肚明。凌骞这么一问,他自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辩解!

顺安候穆俊,瞧着豫王的样子。心中就猜的着个大概,就算不知详细,也必然八九不离十跟军备疏松,久不操练。再加上守将懈怠,玩忽大意这些因素脱不了关系。

可此刻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卫州彻底陷落。池州自然处于危地,此刻当以先援救池州为重,过后再说细查卫州陷落之因。

“臣启陛下,如今卫州陷落,池州告急。当以池州为重,至于卫州之事,还是等驱逐北漠后,再做严查方为上策!”穆俊站出班,面目严正,对西秦皇凌骞禀陈轻重,劝谏!

西秦皇凌骞,眯着眼瞧了豫王一阵。然后才对着满殿的朝臣道:“顺安候之言甚是,可现在卫州彻底落入北漠之手,池州……谁可去救,又该多少兵马,方可逐出北漠异族,收复失地?”

统军之将,乃是军中之魂。任用之人必然要是可堪大任者。一时间西秦武将,有的奋勇请战,有的色厉内荏逼而不言,还有的虽然开口,却是保举他人率军出征的。

一个个你来我去,一会奉承恭维,一会谦让推拒。真是好一派恭谦有礼,谦谦君子之风。

其间倒是有几位善战之人,却静默一旁,瞅着这些人勾起嘴角冷笑不已。却也没人站出来呵责叱骂,尤以凌玄逸为最,直接闭起眼睛养神了,完全把这大殿内的人当成空气,毫不在意周遭的吵闹。

燕国公看着眼前这些跳梁小丑般的人,一时心中怒意渐生。“都闭嘴,瞧你们一个个这样,丢不丢人啊丢不丢人?亏你们平日一口一个忠君为国,死而后已说的那是一个顺溜,那是一个坦荡。

这是怎么了,啊?一个个到了这会真要你们拿命拼的时候,怎么都开始推三阻四了?一帮佞臣,废物!”

在燕国公痛斥完这些虚伪至极的臣子后,有一人唯唯诺诺的壮起胆子嘀咕了句。“那您怎么不去,在这里呵斥我等,算是什么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