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黄氏还是为保万一,看向席凝羽问道。
席凝羽也不避讳,瞅了眼周围的人,然后看向黄氏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我推倒的,夫人又预备如何处置?”
黄氏听了席凝羽的话,双目一睁。再看向席凝羽,目光大为不同了。
虽说昨夜席凝羽会来,就已经和席灌起了争执,并且丝毫不让,可是还不想现在这么毫不顾忌。
再看看席凝羽那一副对一切都好像很淡然的模样,黄氏心里又添了几分捉摸不定,因此一时支吾不语,面带犹疑的盯着席凝羽看了半响。
“二姑娘,若真的是你推倒了你大姐姐,那母亲我作为府里的主母,自然要按照家规对你有所处置,否则岂不是让外人道我席府没有了家法,任由妹欺姐,幼辱长!
而且昨夜老爷也说过,自今日起不许你擅自出府,你这一大早的带着这么些人,意欲何往?”
席凝羽闻言,翻了个白眼。
提什么席府家法,说什么长幼有序的人伦大礼,你席府做的事儿那一条是站了理的。
远的不说,就拿如何对我这个嫡女的态度,在就说明了一切,这会还好意思谈家法了!
翻了个不耐烦的白眼,席凝羽懒得在留下耽误时间,自己和几个丫头还都饿着呢,于是淡淡的对黄氏说了声是她自己跌倒的后,便带着鱼儿蟾儿等人往外走。
“你站住,席凝羽,你当真是要不顾父亲的话语,强行出府么?当着母亲的面,你还敢这么蛮横,说什么我自己跌倒,分明是我拦着你出府,你故意将我推倒在地的!
母亲,你要为我做主,二妹她一早闯府门,我遇到好意拦她,省的父亲回来又要生气,谁知她不知好歹将我推倒不说,此时当着您的面还敢如此!”
黄氏见席凝羽当真这么目中无人,也有些真的来气儿了。
加上这么多下人在旁看着,若是今日就让席凝羽这么出去,那她这个主母也不必当了!
“席凝羽,你给我站住,打伤了你大姐姐不说,你还敢当着我的面强要违背你父亲的意思出门,你当席家真的不敢处置了你不成!
来人呐!给我拦下这丫头,若是今日让她出了府门,老爷回来你们谁都别想好,给我拦下她!!!”
眼看着黄氏下令让席府的下人出手拦阻,席凝羽也开口唤了清影和清琼准备出手。
这两个丫头可不是一般下人女仆能拦得下的,就算只有两人,也没放过一个席府的下人从身旁过去靠近过席凝羽的。
尤其是清琼,早就对着席府的人极不满意了,此时得了席凝羽的话,出手就不带留情的。
别说这些女仆,便是席府的粗使家丁,五壮三粗的都挡不住清琼两拳三掌的。
别看那一双玉手握成的小拳头,挥舞起来砸在那些家丁身上都是嘭嘭有声。疼的那些人凡是躺在地上的,没有一个不是哎呦呻吟的。
黄氏也看得呆了,虽然早就看出了跟在席凝羽身边的清琼和清影两人不比一般的丫鬟,可黄氏也真没想到竟会厉害到这种程度。
这一刻她才知道了,清影和清琼手上竟是带有功夫的,难怪平日自己见着这两个总觉得有些心里发虚!
“住手!”
就在黄氏的目瞪口呆,席府的下人被打的躺了一地的时候,忽然从门口处传来一声大喝。
接着就见一位穿着淡蓝色长袍,足蹬软底灰面绣着云纹短靴的男子快速走来。
席凝羽看向来人,楞了一下,然后面含不解的看着来人。不知道为何,自从上次这位端木公子开玩笑说要跟席府结亲后,席凝羽总觉得这位仁兄瞧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了。
可这不同让席凝羽觉得更加防备这位端木天佑公子,尤其是眼前这人也是个极聪明的,所以席凝羽每次见他都不舒服。
清影和清琼一见是端木天佑,立刻第一时间护在席凝羽身前,相比之下,席府这些家丁都不算是个事儿。
尤其是清影,曾经差点死在端木天佑手上,所以更加的谨慎以对。
“失礼了,在下今日特来拜访,不期竟然遇到如此场面,只是不知所为何事,竟让席家主母和嫡小姐如此针对?”
黄氏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身旁的贴身丫鬟死劲儿的拽了几拽,才把黄氏弄明白过来。
“唏——咳咳,端,端木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访?
惭愧,倒是让公子见笑了,家教不严,惭愧!”
被外人看了这么场大笑话,黄氏觉得面目无光。又不能多说什么,因此磕磕绊绊的说了几句惭愧。
心中更是纠结,怎么偏偏赶上这个时候来访,今日里真是晦气急了。
“端木公子,还不是我二妹妹不听父母之命,强行要闯府出游,我好意劝她,反被她推打。
如今连母亲都管不住她了,愈发的不识礼教,到让公子笑话了!”
席霜一见端木天佑风度翩翩,俊俏的面貌,神不知鬼不觉的说了这么几句。
黄氏本就正自懊恼,这会见大小姐又面带春色,双目生情的对着端木公子发嗲。直气的堵嗓子眼,半眯着眼睛盯了席霜两眼。
“但不知端木公子今日忽然到访,所为何事?正巧我家老爷今日不在府上,因此不便相待,不若公子改日再来可好?”
端木天佑听席霜说席凝羽是因为要出门,被人拦住,这会又见黄氏意图撵人。
于是也不接黄氏的话头,转而说道:“既如此,那也无妨,今日本来也是为了拜访席二小姐的,看样子席二小姐也正要出府,那便由本公子陪着前去,也省的路上遇到什么歹人,惊了二小姐!”
“这——!
这怕是不妥吧,端木公子,你与二姑娘男女有别,这外出走在一处被人看见,岂不是多添闲话。
况且端木公子也当知晓,二姑娘可是与长宁侯府尚有婚约再身,还望公子勿做失礼之事才好!”
听黄氏之言,席凝羽和端木天佑都觉得可笑。就连还坐在地上的席霜都看了黄氏两眼,以示不满。
凭什么好事儿都轮到席凝羽了,自己这个长姐上没有许人家,她虽是嫡女,可也不该越过自己这个长姐有了婚约。
想到此,席霜心里更添了几分怨气,加上看着端木天佑似乎也对席凝羽有意袒护,于是更看不顺了。
“什么婚约,就二妹妹如今这些作为,真要传到长宁侯府里,只怕再好的人家也要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