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润说完,这堆人里聚在一起的有几个知道那日事情的姑娘,也附和着陈润的话嘲笑着。
唯独只有蓝怡,面上仍旧带着沉静的微笑,听而不语的站在人群中。
只是心里,不认为席凝羽是个会怕事的,从那天的接触看来,席凝羽在她眼里,不会是一个随便就退缩的人。
虽说是秋宴,来的大多都是各府的姑娘小姐,可也不是说不许男子参与,在秋宴上,本就是含有让皇都这些大户人家只见,彼此相看各府内公子小姐的隐意在。
因此此时的菊园内,也有一些没有婚配的各府公子,在远处聚集,成堆的指点着菊园内的各色莺燕。
“端木公子,咱们几人可是有时候没聚在一起了,今日趁着大好时光,加上正是秋宴之机,可要好好玩闹一番。
尤其是那些各家深藏内院的小姐,今日难得露面,我们——嗯——可不能错过了这大好机会呐!”
只见端木天佑,也在这群聚在一起的公子哥内,见有人对自己几人说话,转过头来才见。
这人原来是正三品官员家的一位公子,平日也偶有交集,此刻见自己和几个要好的在这边,所以他过来凑趣。
“韩公子那就不要错失了今日之机,好生相看一门亲事才好!”
说完,端木天佑也应付着说了几句话,并且随着笑了几声。
不知为什么,端木天佑自从那日在席府,被席凝羽利用着挡了长宁候万家与席家的亲事后。
本开玩笑的说想要与席家接亲,被席凝羽和席灌拒绝后,端木天佑竟然再回了端木家,时不时的在脑子里秒明奇妙的不自觉的总是想起这件事。
这也是为何近日,端木天佑再没有去席家找席凝羽的原因,近日来这里,说着是为了游玩一番,可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是另有所谓而来!
席府的马车,终于晃晃悠悠的停在了菊园的门外,黄氏领着席家的几人下了马车后,顺着人群缓慢的进入菊园内。
席凝羽自然也是跟在黄氏身后,一边向着菊园内走去,一边悠然的四处张望,欣赏着菊园周边的景色。
只是席凝羽正自观赏景观,却不料被一声刺耳的话语扰了心情。
“呦!没想到,席家的小姐今日竟然还真敢厚着脸皮来呀!
难不成忘了,今日有两位贵女可是专程在等着你们席府的人么,要是我呀,早就缩在府里,怕的不敢出门喽!嘻嘻嘻——”
席凝羽听到这话,自然知道说的是什么事儿。
看样子那日在邵府遇到的那两位贵女,此刻已经在了园内,不然不会有人这般嘲讽。
被人这么指明的讽刺,黄氏脸色非常不好,加上周围人群转头看向自己这边,更是让黄氏面上难看。
席霜等人也是脸上微红,微微低下头不敢想四周瞧看。
唯独席凝羽,转过头来看向刚才说话嘲讽席府众人的那名女子。
看那女子穿着,也不过是大富之家的打扮,应该不是官宦之家的小姐闺秀。加上那一张说不上好看,只能说勉强入眼的脸,席凝羽断定这就是个缺少教养还爱招摇的。
也不理这女子,席凝羽对着黄氏催促了几句,说是时辰不早,再不进去一会更加不方便,便率先向着园内走去,理都没理刚才那女子。
黄氏见此,更不愿跟那女子废话,于是带着众人闷声向内走去。
“哼!
拽什么拽,姑娘我一会瞧你们席府怎么出丑,陈家姐姐和蓝家姐姐可早就在园内候着你们呐!”
席府经过定王妃这一趟,算是平静了好一段日子,尤其是一个个在心里都记着定王妃的言语和态度,所以接下来的好一段时间内,包括秋宴举行时,席府都没人随意招惹席凝羽。
此时距离中州皇都不太远的地方,紧赶回来的凌玄逸和苍术也快到皇都了。
“主子,已经过了奉渭县了。今日入夜前必然能赶到皇都,主子还是停下来稍歇一会吧!”
苍术见到了奉渭县,都不见凌玄逸驻马歇息,于是怕这一路急赶让凌玄逸身体太过劳累,所以出言劝到。
凌玄逸心中早已归心似箭,眼看着入夜前就能到达皇都,到时再歇不迟。
于是就没有理会苍术的话语,仍旧扬鞭打马,疾驰而去。
就在刚过奉渭县,转入渭水河畔时,忽然从河岸边的水草丛中,激射出一排箭雨。
“嗖”
“嗖嗖”
数十只狼牙箭飞射而出,目标正是打马疾驰的凌玄逸。
“主子!小心!”
在身后的苍术见此境况,一时心急如焚。
凌玄逸虽然也第一时间发觉了这阵箭雨,可惜由于胯下军马正在疾驰中,就算勒马都来不及了,于是凌玄逸腰身一扭,伏与马匹右侧,才躲过去。
可惜军马却身中数箭,前蹄一跪,倒在地上滑出好一段距离。
苍术这时已经下了马,快步奔到凌玄逸处,带着十多位猇卫将凌玄逸围住。
凌玄逸也已经从倒地的马身下出来,微微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看向了渭水岸边的那处射出飞箭的草丛。
“既然敢在此偷袭本世子,想必各位也不是不敢露面之人,何不出来一见!”
凌玄逸话音落后,听了片刻,只见那草丛中站起来了二十多个蒙面人。
而同时,在前路后路,也渐渐出现了两群蒙面之人。
此刻凌玄逸心中才算明白了,为何早在巴州时,就发现了太子一党的人,可却没见对自己动手。
原来是一只追踪自己到此,方才出招。看样子这位太子,也学聪明了,竟然算到自己临近皇都了,心中多少放松了些警惕才出手。
还真的是差一点啊,就差一点就让太子算计成了!
看着渐渐包围住自己的这群人,竟然有不下一百名,凌玄逸心里也是冷冷笑出声来,心里更是寒凉一片。
尤其是当初接到从皇都传来的手书,看到自己那伯父,西秦皇亲手写的书信后,凌玄逸心中多少念在西秦皇的面子上,不想和太子计较这次巴州暗算自己的事儿了。
可没想到,今日才发现,原来信中所说的已经教训过太子之言,只怕也是未必尽实了。
否则太子怎么敢到了这中州,还敢安排人伏击自己。
想到此,心中对那位对自己一直和善信任的西秦皇,凌玄逸心中也升起了一阵冷意。
“你家主子倒是胆大,在这渭水河畔,离中州皇都已然不远之地,也敢派你们伏击本世子。
他就不怕圣上察觉,废了他那太子位?”
凌玄逸心中冷意闪过,一双眼眸里此刻泛起了冰冷的杀意,既然这皇室一脉如此不容自己,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客气了,今日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