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嬷嬷,如今这院子的房契地契都是我的了,我想将这院子翻修一次,不知肖嬷嬷可识得于此方面有手艺的匠人?”
肖嬷嬷一听席凝羽要翻修小院,吃了一惊。
毕竟在这皇都,银子那是难赚好出,随便做点什么都是大把大把的花销,更别说这动辄在院子上动工。
这一项的花费,可不是一二十两能打发的。因此肖嬷嬷心内犯了合计,心道为这么些弃儿,小姐要翻修院子,可小姐又没有在皇都久住的打算。
那日后这院子费了一番手脚,岂不是就扔在此处不说。今日还要白费一笔银钱。
“小姐,这翻修院子,花费可不是小数。再者依着您的打算,日后这院子怕也不会留人,所以您看是不是再考虑下?”
席凝羽自然知道肖嬷嬷是为自己考量,不过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好。况且这些孩子,日后席凝羽心里也是有为他们后路打算了的,因此这院子,以后还是要用的。
因此席凝羽不见怪肖嬷嬷的这番小心思,但也打定了主意要动工翻修小院。
“肖嬷嬷无需担忧,这院子日后我还是要留用。这番花费不会白费,日后嬷嬷自然知晓用处。”
见席凝羽这么说,肖嬷嬷知道再劝无用,便点了点头,应承下来,近几日她便去联系工匠。
忙了半下午,席凝羽和邵琦儿在小院分别后各自回府。
只不过临走前,邵琦儿提起席凝羽之前和润贤乡君、茗怡县君的摩擦,并且相约在中秋节白天的秋宴文斗之事。
眼看着日子逐渐临近,邵琦儿怕席凝羽大意遗忘,到时因准备不足而在人前失彩,被人嘲笑。所以临别时特意提醒,要席凝羽早做准备。
席凝羽还真把这事忘了,好在今日经过邵琦儿提醒才想起。一算日子,离中秋专为女子预备的秋宴,可不就还有二十天就要举行了么。
坐在马车里,席凝羽心里也开始了盘算。
自从二房闹过后,席府对自己算是有了一番变化。至少不会肆意有人敢来找她的麻烦,而且今日凡是自己所要做的,黄氏也少了以前那样的刁难。
再加上席霜被关在佛堂,虽说再有几日也就放出来了,不过相比经此以后也会对自己多有忌惮。
现在看来府内只要自己不再婚事上抗拒,应该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跟自己为难,那现在自己就有时间应付即将到来的秋宴之事了。
席凝羽在心内一翻盘算,基本缕清了最近要做的事的主次,便也轻松了下来,坐在车上静等着返回席府就是。
席凝羽下了车,刚进入中院,正想往自己的宁意院走。就见自己那长兄,席府的庶长子席述迎面到了跟前。
“二妹,且别急回去,正好父亲让我前来寻你,即便随我一同去见父亲吧!”
席凝羽甚少与这位见面,今次才算是自己回府以来,第一次正式的交谈。
“不知找我何事?”
西秦太子凌翰和韩端商议罢,第二日一早,就在殿前借由巴州一事,提议凌玄逸前往彻查。
犹豫凌玄逸这日正巧没在朝上,所以待西秦皇圣旨下到府上,凌玄逸方知这事。
此刻已然是君命不可违,凌玄逸只得留下扶琴在皇都主事。连忙收拾行装,第二日一早就启程前往巴州。
只是临走时多次交代扶琴,要特别留意席府,不能让席凝羽有闪失。
计谋得逞的太子一党,此刻聚在东宫。
“今次我等计议得尝,实乃韩少傅之谋所赐。想必那昭郡王世子此次前去巴州,必有所失吧?”
凌翰闻言,面上流露出得意神色,心说此次前去巴州,凌玄逸的确会有所失,不过小王要他失去的是——命!
虽然心中如此想,可嘴上却决计不能这般说,于是望着方才那说话的大臣。
凌翰言道:“哎——大人此言差矣,郡王世子此次乃是为父皇分忧,更是前往巴州与民主持公道。
我等怎可在此胡言,想必此次世子前去巴州,定能查明事情真相,若确如那些百姓所言,巴州知州知法犯法,那定要严惩。
也正是因此,父皇才会同意由世子前去。料想以昭郡王世子的才能和正直秉性定会处理妥当,我等只愿世子一路无恙才是!”
方才说话那大臣见太子如此说,急忙笑道:“臣下之罪,却如殿下说言,凌世子此去,必然能查明真相,全身而回!”
东宫殿内,瞬间传出一阵笑声。只是这笑声,让人乍一听,有些心内发寒之感。
此刻席凝羽正在邵府做客,自从上次邵琦儿和尚倾颜来席府过后,三个小姐妹再未见过。
因此今日席凝羽带着清影和蟾儿过来邵府拜访,只留下清琼在宁意院。并让肖嬷嬷和鱼儿去辰铮和那些弃儿所在的小院,上次还留下一些杂事,此次趁着外出,便让两人过去一并处理了。
席凝羽进了邵府,在下人的引领下,穿廊过院一路来到邵琦儿的闺楼。
刚进了门,就见邵琦儿迎了出来。
“我还说你这妹子把我们忘了呢,这都几日了,才见你来。我还说今日在不见你,明儿我叫上尚姐姐再去寻你麻烦呢!”
邵琦儿拉着席凝羽的手,把她往内引,同时嘴里埋怨道。
她觉得席凝羽过了这么些天才来寻自己,比自己预想的晚了好多,于是见面就埋怨。
席凝羽听邵琦儿念叨,只淡笑着并不说话。等两人进了秀楼,分别落座,席凝羽才开口说道:“瞧姐姐急的,你当我就不想出来?
可你也该知道,我在那席府的地位。莫说想随时出来,就是出了院子在府内的花园走动一下,都被多少双眼睛盯着。生怕我把他们席府的什么宝贝昧了去似的!”
邵琦儿听席凝羽说的好玩,于是掩着嘴笑得停不下来。还不容易等笑声落了,邵琦儿指着席凝羽道:“看妹妹说的,难不成那席府真就没一个看重你的?和以至于将席府说的这般不堪!”
席凝羽见邵琦儿不信,也不多说,翻了个白眼看向屋顶。倒是蟾儿在一旁接嘴,将前两日二房闹得那一场,略微说了几句,这才让邵琦儿吃惊不小,才明白席凝羽在席府是如何的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