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样也好,席家做的越绝,自己到时候才更好摆脱这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席家。
“小姐,来的两个嬷嬷。一个是席家的老家人,尚且知晓些分寸。不过另一位,听说是跟在新夫人身边嫁入席府时带过去的,倒是有些……”
这话中隐意,在座的都心中明白,清影没说的话是啥意思了。跟着新夫人进门,怕是耀武扬威的习性,更会是个少了尊卑奴才了。
安氏皱着眉思索了会子,道:“行了,先让人进来问话,”
见安氏开口,席凝羽也不作答。清影则点了点头,故意到清琼身后站立。席凝羽瞬间读懂了清影的心思,也不多言,只是心中暗笑清影几时也学会折腾人了。
穆府的丫头自然会接替清影的活路,出门后几个呼吸间便带着三人进了外厅。
刘嬷嬷、肖嬷嬷一进了门。
打眼偷偷扫了几眼,就看见这一屋子坐着的不少人。立在外厅两旁的丫鬟下仆更是一排,心道看样子也不是个小户人家,不知这嫡小姐自己生辰跑别人家何事。
两个嬷嬷进了门站立好,却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打席凝羽被送回老宅以来,在没人来探望过,更不知道都是怎么活的。因此相隔了这么些年,嫡小姐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别说随着黄氏进府的刘嬷嬷不知。
就连身为席家老家人的肖嬷嬷,此刻都看着满堂的人发蒙。看着最上首的那对老夫妻,身旁倒是立着一位少女模样的人儿。可是刚才一路带自己来到此处的清影,却立在另一位穿着不是很好的姑娘身后。
这一下弄得肖嬷嬷也不敢确定,到底哪位才是自家嫡小姐,于是两个嬷嬷就站在那里,不言不动。
“怎么,两位来了别人家。就这么站着,连见个礼都不知道的么?本夫人倒是好奇,你们席家主母——是怎么教导奴才的!”
韵娘抱着才不到两岁的穆顺,看两个奴才站着半天不说话,也不见礼。于是首先开口待自己婆母问道,话中更是明讽席家新主母缺少调教。
见上首座下的妇人有人开口,肖嬷嬷和刘嬷嬷也赶忙回了回神。
“给各位老爷、老夫人、少爷、少夫人问安了,我们二人乃是席府的嬷嬷。奉我家夫人之命,前来接我们席家嫡小姐返回皇都席宅。
今日刚到老宅子,却得知我们小姐来了贵府做客,因此我二人急忙赶来请我家小姐,叨扰之处,还望主家莫怪!”
到底是在皇都住了段日子,加上两家也不算一般平民小户。两个嬷嬷初时没反应,可这么会,也都转过了弯。
一番话说得还算妥帖,不至于过于失了礼数。
尤其是开口讲话的肖嬷嬷,倒是让安氏在内的几个妇人,心中的不快散了些。
“哼!既然是来请你家小姐的,那就先给你家小姐见了礼吧。总不至于奴才见了自家主子,连个话都不会说了吧?”
“是,是。那是一定的,自然不敢轻慢了自家小姐……不过这……”
赶忙开口接话的刘嬷嬷,本来应得痛快,可话接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此刻也辨不出哪个是那该死的嫡小姐,这可找谁见礼去!
因此,刘嬷嬷又杵在那犯了难。
偷偷打眼又看了一遍厅内的人,刘嬷嬷狠了狠心肠。抬起脚,就向着站在清影身前的清琼走来。
“老奴是夫人身边的刘嬷嬷,给小姐请安了。听闻今日是小姐生辰,奴婢……”
穆府守门房的下仆,见清影这个时辰才来。里面举行笄礼已然结束,所以才会十分费解的问道。
“是不太好,不过因家中来了些人要见小姐。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将人带来,不知我家小姐可还在府中?”
“真是的,也不看看清影姐姐身体不好,还这么不知事的要你跑一趟。四小姐还在,只走了些客人,清影姐姐快些进去吧!”
清影随即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三人便走进了穆府。
刘嬷嬷和肖嬷嬷见清影和穆府门房下仆说的话,除了知道清影身子不好外,没一句听明白的。不过见到了地,清影也没阻止她们跟着进去,也就闷着头只管往里走了。
端木天佑见席凝羽仍旧不愿进皇都,更不愿出手医治自己想要求她救得人,一时苦恼不已。
“席姑娘,在下十分不解。究竟何处得罪了姑娘你,或是在下那里让你如此反感?”
端木天佑就不明白了,自己长得也算俊俏的。身为皇都端木一族的嫡子,身份也是高贵,可到底为何在席凝羽眼中,就是这么不堪入目。
记得自己在皇都时,那个红粉牌头不奉承着自己。就是那世家小姐,也多有青眼,怎么到了眼前这女子这里,就这么不招她待见!
心中颇为不平的端木天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这个疑惑。
席凝羽站在安氏身旁,见端木天佑这么一问,也好歹正眼看向了端木天佑。
“怎么,端木公子以为呢?从我们第一次在颖县相见,端木公子何等做派?颖县林府,端木公子又是何等行至?
你以为是个女子,就该对你屈颜献媚?就该对你奉若神明?就该对你投怀送抱?就该对你言听计从?
真是笑话!”
“别人我席凝羽不知,不过我可不是那些肤浅女子,看见个长的稍微俊俏的,就没了魂似的。不知羞耻,生怕入不了你的眼,做些逢迎巴结的事。
从我见你,你那行至做派,就没有让我看的顺眼过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想要如何,别人便要如何?”
端木天佑从来没想过,天下间有那个女人能这么看不顺自己过。席凝羽的这一番话,让端木天佑备受打击。
他自打出生,就是家族里长辈看护宠溺着长大,想来看上什么,只要说个要字,从无不得过。即便出了府门,皇都的那些公子、小姐,也都颇为亲近自己。
尤其那些想要攀附端木家的人,更是巴不得把他们家的女儿送上自己的床。那些闺阁娟秀,小家碧玉,无不为自己钦慕。
从未有过被人如此嫌弃,如此贬低过。
“更何况,我身边的丫头,差点被你伤了性命。你倒是还有脸要我帮你救治别人,我倒想问一句,端木公子。不要脸三字可会写?”
“那丫头,不过是旁人送你的奴才而已。贱命一条,席姑娘何必多做在意,本公子刚才已然说过,只要席姑娘要,千百个那等贱奴,本公子也送得起!”
“住口!
我与她们的主仆之情,岂是你这不通人性的畜类所能知晓。你有什么资格出口折辱我身边的人?”
“席姑娘你出口伤人!”
“本姑娘也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瞧不起别个,你以为你在本姑娘眼里,就不下贱么?”
话已至此,席凝羽是毫不顾忌会不会把人得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