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候府根本没瞒着,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候府有后
“夫人,信上也没说那么详细,只说那位有了身孕。“婆子为难:”也没说多大的肚子,姑娘的模样。”
张氏在塌上,卧了一天。
她手里转着玉球,面色阴晦。
婆子以为等不到回音的时候,张氏开了口。
“派几个人,去城外截住那一家人,能杀了最好!”
婆子打了个冷颤,抬头瞧张氏。
张氏的脸隐在暗影里,让婆子看不清神情。
婆子问:“那一家人,侯爷派了人护着呢;咱们的人行吗?”
张氏抬起眼皮:“贾家的,你跟我多少年了?”
“二十六年。”贾婆子脸上的横肉颤了两颤。
“那你该知道我的脾气。”张氏缓缓说道:“我想要的,从来都不允许失手!”
贾婆子一身冷汗:“是,奴才明白。”
张氏挥手:“去吧!”
手中的玉球,转的越来越快。
北风将窗户打的鼓鼓作响,张氏披上衣服起身,只带了自己贴身的丫鬟,去了柴房。
春梅躲在灶后,却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她觉着自己的肚子隐隐下坠,孩子好像要离开自己。
“咯吱”柴房的门被打开,春梅看到一双绣着金丝牡丹缠花枝的鞋子。
春梅哆嗦着抬头:“夫人。”
“春梅,你是个有大造化的人。”张氏冷声说道:“何必做人家妾室,我有更好的路指给你。”
春梅不解。
张氏摆手,让跟来的人门外守着,然后蹲下去:“只要你乖乖听话,按我说的做,保你珠围翠绕、荣华富贵。”
她要春梅,假扮那侯府未见面的山里姑娘。
一个卖死契,没有家人的漂亮女人,为了荣华富贵,连主子的床都爬。
张氏不信春梅不动心。
果然春梅瞳孔震动:“夫人……要奴婢做什么?”
张氏笑了:“不做什么,去侯府,好好做个孕妇,尝尝人上人的滋味。”
她岂容一个山里姑娘生的野种,占了她孙子的位置!
张氏目光盯在春梅肚子上。
庶孙也是孙子,将来更容易操控。
杏雨望着喜极而泣的金氏,欲言又止。
贺丹云瞧见,笑:“我知道你想什么。”
杏雨红了脸:“奴婢觉着,一个山里的姑娘,怎么做的了平津侯夫人。”
金氏猛的收声,目光凌冽的射向杏雨。
贺丹云解释:“不论山里的山外的,哥哥喜欢上的,一定不错;
再说了,京里千金大都娇柔,哥哥若是喜欢,也不至于蹉跎到现在。”
总之一句话,只要平津侯肯娶媳妇,管她什么出身。
何况,平津侯信上说:他的命是那姑娘救的,雪地里用身子将他暖活,他没道理拒绝。
他一醒过来,就在姑娘父母见证下,娶了对方。
如今姑娘怀了身孕,山里到底条件不好。
平津侯派人护送姑娘一家上京,很快就到了。
杏雨还是担心。
万一对方,上不得台面怎么办?
“侯爷跟着回来吗?”杏雨担心的问。
贺丹云摇头:“他还要继续浪迹天涯。”
定是那一位,还好好活着呢。
不过管他呢,不让侯府断子绝孙,贺丹云救谢谢他!
一夜之间,侯府气氛变了样,进进出出的下人脸上,都是气洋洋。
张氏派来探望金氏的婆子瞧见,逮着一个丫鬟问:“府上怎么那么高兴?”
“我家侯爷夫人要来了,还带着小侯爷!”丫鬟喜滋滋的。
侯府有后,下人们活着都有盼头。
婆子一惊,顾不得进去见金氏,扭头就走。
贺家三房的四进宅子,坐落在南区,远不如侯府显赫。
张氏正坐在正堂上,指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娇滴滴女人骂:“下贱蹄子,二爷才多大,你连他的床都爬!”
张氏两个儿子。
长子贺瑾承书生一个,今年落了榜,正在屋里苦读,拼三年后的科举。
次子贺瑾璋,才十五六岁,不学无术,正在议亲。
屋里跪着的那个,是新买来伺候贺瑾璋的丫鬟,十七岁,长得如花似玉,叫春梅。
不知怎的,贺瑾璋跟她,做在一处。
等张氏发现,春梅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打吧,对方肚子里是自己的孙子。
不打吧,眼看着贺瑾璋要娶亲,儿媳妇进来就要养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