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扔下她的母亲兄弟不管,还是为了她的家人,将她置于险地而不顾?”
“……”梁景湛停住脚步。
他转身,怒视定北王:“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
齐喧根基不稳,正如当年的永明帝。
永明帝身边有平津侯,齐喧身边有长信侯。
可是现在,杜筱玖出事,梁景湛不可能无动于衷。
若他去寻人,京中势必防卫空虚,齐喧身边没有可以完全依仗之人。
定北王手握三万精兵,还有一支影卫,又是皇帝亲生父亲。
只要梁景湛敢离开,定北王分分钟可以架空齐喧,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这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响。
梁景湛一瞬间,就明白定北王为什么千辛万苦,绕了八百道弯,连丁一也给算计上,去针对杜筱玖。
其实,对方算计的是梁景湛!
此刻御书房只有他们两个人,定北王也不用再伪装。
他得意洋洋看着梁景湛:“都说我不择手段,为权势牺牲亲情;现在,你会如何选?”
放任杜筱玖家人不敢,就算寻到,两个人还能毫无隔阂的相处吗?
若是不寻杜筱玖,齐喧以后,还能放心的信任梁景湛吗?
这根本就是个两难的选择题。
梁景湛自然清楚定北王的险恶用心。
可是,定北王真的算计的周全吗?
这京城,没有他梁景湛,还有慕容太后和平津侯府、魏国公府。
明面上,京城防卫是梁景湛。
可实际上,那些都是平津侯留下的势力。
没有梁景湛,有其他同平津侯有关的人和信物,也是一样的。
所以,这道所谓难题,在梁景湛面前,真的不算难题。
梁景湛一字一句说道:“亲人爱人,在你心里比不上权势;
可在我这里,筱玖就是我的全部!
我所有的努力,因为她的存在而有意义!
她不在,我要这权势滔天又有何用!”
齐喧惊呆。
定北王嘴角泛起冷笑:“算计公主去木行的,明明是江源,怎么又成了本王?”
梁景湛不怒,也跟着笑:“王爷当初算计的时候,是不是也想到了今天?”
但凡事情做了,就会有痕迹可寻。
定北王一手办起王府影卫,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江源强买强卖,事实存在;慕容清芷知道后,给太后请安折子里提一句,理所当然。
之后江源自己作孽,同丁一串通一气,将公主往木行里坑,那是不可预料之事;
哪怕太后和公主心里怀疑,可是无凭无据,也不能拿慕容清芷怎么样,更查不出您在其中的作用。”
梁景湛说:“王爷心思缜密,全用在算计身边人上,真是可惜。”
“侯爷说什么,本王不明白。”定北王笑:“还是说,侯爷自己没本事,审不出东西,就拿本王作伐?”
梁景湛上前一步,将消息交给齐喧,然后退回原处。
他瞪着定北王,定北王也挑衅的望着他。
两个人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敌意,却毫不相让。
齐喧看完消息,也气的手发抖。
这……是亲爹吗?
“父王,你手下的人,怎么频繁跟慕容家的下人接触?”齐喧问。
定北王不以为然:“慕容是你舅家,本就跟王府来往频繁,这有什么奇怪?”
齐喧脸色发青:“那接触的下人,为何是慕容表姐的丫鬟?
父王别告诉朕,你的手下,看上了人家丫鬟吧?”
定北王默了默:“长信侯上面写什么,难道你就信什么?
难道我这个做爹的,还不如一个外人?”
“够了!”齐喧将手中消息扔在定北王面前:“在我心里,朝廷上站着的外臣,都比、你、亲!”
他真的是,很寒心!
“你我父子二人,本来相处甚好,如今却因为外人离间,误会至此;”
定北王起身甩袖:“罢了、罢了,曾有高人给我算卦,说我少子孙缘,原来应在这里;
也好,大不了,你们高堂满座,我一个人孤独终老!”
“王爷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梁景湛望了齐喧一眼,对方脸上果然犹豫不决。
他说道:“难道卖上两句惨,就能打动万岁的心?”
齐喧脸一正:“双喜,速速请太后来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