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筱玖想了想,这本来就该慕容王妃审的,便点头同意。
众人安顿好,慕容王妃躺下,药熬上,韩嬷嬷也被带到了跟前。
杜筱玖挥散众人,抽出韩嬷嬷嘴里的臭袜子。
韩嬷嬷大口的换气,使劲的往嘴里灌新鲜空气。
杜筱玖蹲在她面前,使劲戳了戳对方:“好好回答问题,要不让你把臭袜子吃下去。”
“呸!”韩嬷嬷对着杜筱玖就是一口,然后对慕容王妃喊:“娘娘,现在回去给王爷道个谦,看在家主份上,王爷会原谅你的。”
慕容王妃捂着胸口,气道:“你还为他说话?”
杜筱玖站起身,朝着韩嬷嬷胸口踹一脚:“你是好好交待之后再死呢,还是嘴硬宁死不屈?”
“……”反正都是个死吗?
韩嬷嬷用头抵地:“娘娘,她就是个不知轻重的乡下丫头,你可不能跟着犯糊涂。”
杜筱玖拾起地上的臭袜子,重新塞进韩嬷嬷嘴里。
韩嬷嬷被绑着手,对杜筱玖的行为丝毫不能反抗。
杜筱玖掏了掏耳朵,拉把椅子坐在韩嬷嬷面前:“真以为撬不开你的嘴,本姑娘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韩嬷嬷怒视着她,喉咙里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可比威震天叫的难听多了。
杜筱玖翘起二郎腿,似乎回到了延城县那一段自由的时光。
她说:“让我来猜猜,好歹本姑娘是郡主,怎么可能走丢呢?是你故意扔的,对不对?”
韩嬷嬷依旧哼哼唧唧。
杜筱玖根本不理睬她,继续问:“按说,您是母亲陪嫁,应该一心向着她才对;
刚才你不停的喊,让她回去给王爷认错,你做一切都是为她好;
那么我就奇怪了,您的为她好,就是将她身上掉下的肉扔掉?
你的为她好,就是听定北王的话,让她身体日渐虚弱,不能主持中馈,渐渐远离王府权力中心,任定北王当傻子一样养着?”
这种好,还真是无法承受之重。
这些,也是慕容王妃心中所想。
杜筱玖每说一句,慕容王妃的心就抽一下,当真是难过的很。
她这半生,竟是被身边最信任的奴才和枕边人联手摆布。
杜筱玖接下来的话,不止慕容王妃震惊,韩嬷嬷也是气的直撞头。
上官太后对杜筱玖的主意,提出质疑。
杜筱玖不慌不忙,笑着说:“可是太后,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不是吗?”
这话有点耍流氓。
她不理会上官太后变冷的目光,继续说道:“你给长兴伯的那些死物,要等多久才能变现?
若是同我合作,您可能会很快就看到未来的光明;
万岁爷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相信不久全京城都知道;
您身为太后,之前却被蒙在鼓里,百官会不会想您对皇室的影响力,不是太强呢?
那时候,留着你,也不过时刻提醒定北王的位置来的不正;
就算您侄女顺利封妃,与你又有什么好处?
定北王上蹿下跳这么多年,他的为人,相信您也略有耳闻吧?”
有利于他的,养着;不利于他的,悄悄处理掉。
杜筱玖已经打听到,远在云溪城的顾家人,已经被定北王悄悄圈禁。
定北王此人,冷酷起来,可真吓人。
她相信,上官太后一定也知道对方的为人。
果然她话音一落,上官太后的脸就不好看了。
“而我和母亲不一样!”杜筱玖拿出诚意:“我们也是被他所迫,不想他好;
太后娘娘或许不知道,定北王已经人在京城,还软禁了我和母亲;
我和母亲想尽办法逃出来,再回去就是一条死路;
所以,现在咱们是一条战线上的同伴,若是合作的好,未尝不会走出一条双赢的康庄大道。”
杜筱玖赶了半天路,又说了这会子话,有点口渴。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又加上一句:“缩在壳子里等死,还是放手一搏,太后娘娘一定知道该如何做,对不对?”
上官太后确实意动。
她原来,只想着利用手里的势力,保护自己和静嘉的平安。
让杜筱玖这么一说,上官太后对未来,突然不自信起来。
永明帝出来那么一趟子不可言说的事情,确实有些突然。
连定北王都闻风而动,来京城部署,可见局势严峻。
等梁景湛发展成一方诸侯,再来保护她和静嘉,估计黄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