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静太妃毫不遮掩,朝着淮南王脑门就吐了一口唾沫。
淮南王差点气晕。
淮南王世子是个酒色之徒,可这会儿也比静太妃有眼力劲。
他见永明帝和文皇后,全不说话,放任静太妃见谁咬谁。
淮南王世子深吸一口气,对静太妃说:“皇嫂,你口口声声,拿万岁名誉说事,不怕对万岁皇位不利?”
是不是享福享的不耐烦,想吃吃苦?
静太妃一扭脖子:“你可别乱说话,怎么是我拿儿子名誉说事,明明是这个小贱人;
还有,什么对皇位不利,我儿子是皇帝,谁对他不利,谁就是造反,统统抓起来诛九族!”
好吧,跟一个蠢妇说话,拉低自己智商。
在静太妃面前,淮南王世子成功找到了心智上的优越感,自信了一把。
淮南王气的脑壳子都要炸了。
他一甩袖子,敲着拐杖,颤颤悠悠说:“本王不管,本王没资格管,走!”
他带着淮南王世子,扭头走了十几步,也没有听到永明帝的挽留。
淮南王是真生气了。
很好,他就是个外人。
永明帝都这样了,还在维护静太妃那个愚蠢的妇人。
他的皇位,早晚毁在亲娘手里。
淮南王加快了脚步,真的一去不回头。
内侍想拦,可是淮南王辈分高,跟那些臣子不同。
他们看永明帝脸色,却发现万岁爷神情恍惚,根本不在状态。
犹豫间,淮南王出了景元殿的宫门,越走越远。
静太妃骂走了淮南王,更加得意。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文锦茵:“贱蹄子,说,你凭什么污蔑我儿子!”
文锦茵疼的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身下的金砖被她的汗浸湿,水汪汪一片。
痛的将要失去理智的时候,又听到静太妃这般问。
她知道一言既出,自己活不长了。
活不长,也不能让对方好过。
文锦茵咬牙说道:“是安然为了证明我肚子里不是万岁孩子,告诉我的;
要污蔑,也是你宝贝孙女先污蔑!”
文皇后脸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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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只以为是淡泊名利的永明帝恼了自己。
她还想着,等永明帝尝到权力的滋味,就会原谅自己。
可惜这么多年,对方依旧不冷不热。
她送了多少美人过去,也生不出一儿半女。
难道……
文皇后手脚冰凉,难道静太妃说的是真的?
真不真,假不假,且不说。
让文皇后最气愤最恐惧的事情,是静太妃竟然当众嚷嚷出来。
她所有心血,还未展开,就败在这个愚蠢的女人嘴上!
文皇后大喝一声:“静太妃,这里不是延寿宫,容不得你放肆!”
喊完,她就后悔。
静太妃若是懂事,怎么又会来这么出。
自己这般态度,怕是要激怒了对方。
文皇后摇摇欲坠,下意识的抓住永明帝的胳膊,朝他靠拢。
静太妃果然更加生气。
她只以为,是文皇后见不得自己折辱文锦茵,跳出来给她侄女打抱不平。
静太妃冷笑:“你们文家真是好样的,外面爷们陷害忠良,家里女人造谣生事;
我就问问,她肚子里都有我儿子的种了,怎么我儿子就不能人道了?
床都爬了,还要往我儿子头上扣脏帽子,难道还想以后出宫嫁人?
也对,当侄女的爬姑父的床,脸皮得多厚才能在宫里住下去!”
静太妃声音尖锐,语气刻薄,穿透力特别强。
文皇后一手抓着永明帝,一手捂着胸口,整个人因为恐惧,而颤颤发抖。
永明帝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惊惶万状、汗流浃背,像是在炎热夏季洗了个冷水澡,嘴唇都冻的发白。
他身后的内侍,迅速关了景元殿的宫门。
一些脚程慢,没来得及走的宾客,被内侍强硬的请进偏殿,变相软禁起来。
淮南王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他去而复返,敲着拐杖对静太妃说:“皇帝若是早听本王的话,将你这个愚蠢妇人关起来,也不会有今天祸事!”
永明帝出事,淮南王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那几个皇子太闹腾,折腾的整个皇室子嗣凋零。
若是淮南王孩子多,那倒无所谓。
关键是他也只有一个儿子,年纪还不小了。
孙子倒有一个,只是长到二十岁,心智还像一个三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