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王妃也察觉了,嘴角勾了勾。
自己的孩子,安全长大,还有人忠心护着,她的心突然就落到实处。
慕容王妃激动的喊了一声:“孩子。”
小玉心突突直跳,想起杜翠翠的话来,急忙看向杜筱玖。
杜筱玖垂下眼帘,又说了一声:“王妃请坐。”
慕容王妃开了口,接下来就顺了许多。
她上前一步,举起手里的半块羊脂玉佩:“孩子,你腰间的玉佩,同我手里的是一对!”
杜筱玖匆匆扯下玉佩,往木桌上一扔:“那又如何,这是我从别人身上顺来的!”
慕容王妃停住脚步,脸色痛苦:“你恨我,不承认,我理解!”
她理解什么?
杜筱玖心情忽然暴躁,不想看对方的脸。
阿奈一旁哭道:“郡主,你那张脸跟王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有玉佩,奴婢也知道您是郡主!”
一声郡主,将小玉惊呆了。
她说话都结巴了:“郡……什么主?”
姑娘是定北王府的郡主?
杜筱玖不吭声,小玉硬着头皮问:“莫不是认错了,没听说过定北王府丢过孩子呀。”
“……”
阿奈不知道如何回答,回头看慕容王妃。
慕容王妃悲从中来,掩面而泣。
杜筱玖的心,就像有丝线在用力的绞,痛的她站也站不稳。
“天下长相酷似的人多了,不能凭这个就说我是什么郡主。”杜筱玖声音淡漠,拒人千里之外:
“这枚玉佩,是我半路从别人处得来的,谁知道玉佩的主人,是死是活。”
她看着哭个不停的慕容王妃,带着恶意说道:“许是玉佩主人被拐子卖入不堪之地,被人折磨致死,身上的物件被人盗出来卖钱!”
这种情况,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拐子可别不你出身,只要模样好皮肤嫩,第一个流落处肯定是那些地方。
想起庆州城的那些女孩,杜筱玖对王府印象更差。
慕容王妃捂住心口,挣扎了半天才说道:“你的事,我必给你公道!”
杜筱玖目光一闪,看来王妃也是受人蒙蔽,才刚刚知道蹊跷。
她说道:“公道来的太晚了。”
若是她死了,或者在烟花柳巷处苦苦挣扎,公道来了又如何?
杜筱玖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可知道了,并不代表就要原谅。
一个顾荟蔚出门,好歹身边还跟着个丫鬟。
她若真是郡主,丢了以后,王府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流出来,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来找人。
杜筱玖不能不多想两层。
梁秀秀虽然被人指责各种不好,起码保住了杜筱玖半生的安稳。
养恩大过生恩。
对慕容王妃,杜筱玖实在难以产生对梁秀秀那种舔犊之情。
慕容王妃却不怪她,杜筱玖给她一种特别的亲切之感。
母女血缘有奇特的联系,哪怕多年过去,只这一眼,她也笃定这就是自己丢失的那个女儿。
那枚玉佩,更是证明杜筱玖的身份。
慕容王妃接过阿奈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眼泪,神情变得坚定果断。
“我必要风光的接你家去,让天下人知道,我的郡主回来了!”
她说道:“当年真相如何,是谁下的狠手,我也会查出来,替你出了这口气!”
她不亮爪子,真当她是病猫了不成!
杜筱玖没有回答,慕容王妃只为看她一眼,确定自己的猜想,也没有多留。
倒是第二天,杜筱玖听说了慕容王妃大刀阔斧,不但拔掉了上官王妃安在她身边的钉子,定北王的人也打发了出去。
一天的时间,她将王府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京里人全都侧目,纷纷打听王府出了何事。
还没打听出来,慕容王妃就给各家递帖子,说王府郡主找到了,邀请大家来喝庆祝酒。
全京城的人都惊呆了,第一次知道定北王府还有个郡主。
年纪长些的人,都第一时间跑去王府,出来时全眼睛红红的,再次印证郡主是真实存在过的。
而杜筱玖,蹲在长兴伯府的园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专心养她的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