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湛幽暗的眸子穿过杜筱玖,看向虚空:“我在他的路上设了埋伏,想要他命的,但是现在人失踪了。”
最近南方雨水多,梁景湛在文之水上京的毕竟山路上,做了点手脚。
文之水路过时,山上发生泥石流,直接将人盖在了里面。
梁景湛的人,本要将文之水射杀在里面,但是周围突然多了第三方势力。
梁景湛不想白送人头,想着文之水这次不死也是残,便将人手撤了回来。
后来他查清楚,第三方势力是平津侯的人。
“我控制不住自己,就想摁死文之水。”梁景湛说道。
本来他手里的证据,就不足以将梁家的案子摁在文之水头上的。
有萧乾,翻案足矣。
因此梁景湛,就想弄死文之水。
文家没有文之水,还有个文姚,年轻气盛,到时候随便挑拨两下,对方定会揭竿而起。
但是宫里那位,却不想文之水这么死了。
梁景湛以为平津侯会将文之水救出来,谁知道对方将他逼退后,也撤了。
文之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永明帝命他去搜寻。
杜筱玖听后,跟梁景湛的想法是一样的。
皇帝这是猫捉老鼠,没玩够咋滴?
她说道:“要不,咱们反了吧!”
跟这受气呢。
杜筱玖越想越兴奋,一拍大腿,造反,必须造反。
别问她最近为啥老想造反,定北王有可能是她亲爹呀。
定北王府代代想造反,她这也是顺应祖宗的意愿。
嗯,没毛病!
梁景湛却苦笑:“说着玩呢,要兵权没兵权,要钱没钱,怎么反?”
杜筱玖顿时泄气。
没错呀,造反是个技术活,不能急。
欸,不对!
杜筱玖抽了口冷气,看向一脸平静的梁景湛。
之前她说造反,梁景湛一身正气,说“为了百姓安定”,听的杜筱玖自行惭愧,暗骂自己心中没有民族大义。
怎么今天,梁景湛说的,却是实际操作问题,还有模有样。
杜筱玖深深看了梁景湛一眼,隐藏的挺深呀。
再出来,梁景湛手里就托着个托盘,小心翼翼朝杜筱玖院里走。
一路走来,遇见的仆人纷纷行礼,却一点也不奇怪。
人家府里,都是红袖添香。
到了长兴伯府,从来都是梁景湛洗手做羹汤。
见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哪一天长兴伯不做吃的给杜筱玖,那才叫奇怪呢。
院子门敞开着,地上刚撒过一波水,盖住了腾腾热气。
杜筱玖坐在廊下的摇椅上,垂眸把玩着什么,刚洗过的头发散在身后,俏如三春之桃。
小玉拿着团扇,在其身后轻轻扇着凉风。
杜筱玖一向不喜跟前太多人伺候,此时院子里除了她们两个,并无其他人。
梁景湛收回目光,咳了一声。
杜筱玖手一盖,将羊脂玉佩收回袖子里,微蹙的眉头舒展开,起身飞奔过去,长发在身后飘扬。
“梁哥哥,你回来啦!”
杜筱玖抓住梁景湛的胳膊,昂头仰望,笑颜如花,眉眼如画。
梁景湛低头,鼻尖正碰上她的额头,触电般赶紧后退一步,心跳的有些着急。
小玉福身后就接过了梁景湛手里的托盘,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将吃食摆上。
晚餐简单,一碗冰糖燕窝加两道点心。
杜筱玖牵着梁景湛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一看东西这么少,问道:“梁哥哥吃过了?”
“嗯。”梁景湛冷冷应了一声,抽回了自己的手。
手心里,全是汗。
都牵手多少回了,为什么还次次出好多汗,心也跳的不齐律。
好烦!
梁景湛掏出帕子,将石凳擦干净,帕子扔给小玉,才撩袍坐下。
“……”
伯爷,一个大男人这么龟毛,好意思吗?
小玉捧着帕子,偷偷翻了个白眼。
杜筱玖心在大,也察觉到梁景湛的不高兴。
她小心翼翼的问:“梁哥哥,是怨我白日里冒失的冲进牢房吗?”
知道不对还做?
梁景湛忍着怒气,扫了眼杜筱玖:“为什么不按我给你的方案?”
原来是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