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来往册子,不是早烧了吗?
可是那册子,同文之水烧毁的那些,实在是一模一样。
他默默捏紧了茶盏,心中大骇。
若当真让梁景湛将册子带回去,文家……
“哦对了。”还没等文之水想出所以然,梁景湛又说:“桃花庵里的守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个个训练有素,好在都被剿灭;
本将实在好奇,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敢在侯爷治下,行此等禽兽事?”
想起桃花庵里看到的悲惨一幕,梁景湛没有压住心里愤慨,语气带着雷霆之怒。
他愤怒的看向知州,当着文之水的面,一拳打了过去:“如今镇南侯面前,你开不开口!”
知州痛的弯下腰,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侯爷救我!”
他当然知道最近风声紧,中意的女孩也送进了自己府里。
但是家花没有野花香,在自己家里,还要掩着妻子的耳目,不如桃花庵里自在,且有各种工具可以使用。
因此今天他没有忍住,或者被下人勾着,偷偷去了桃花庵。
文之水被知州一叫,心里慌张,想也没想,起身拔出剑就刺了过去。
庆州知府临死前,死死瞪大眼睛盯着文之水。
鲜血喷在文之水脸上,令他突然清醒过来,猛的看向梁景湛。
梁景湛嘴角含着冷笑,冷冷瞧着文之水杀人灭口。
文之水手抖了抖,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剑摁回鞘中,说道:“此等禽兽,不配活在世上!”
“侯爷说的是!”梁景湛道:“此等禽兽,确实不配活在世上,只是。”
他话锋一转:“侯爷还是要多方追查才是,本将觉着一个知州是没有能力办起桃花庵的。”
文之水脸颊一抖:“这是庆州城的事情,梁将军逾越了,你来就是为告诉本侯这种事情?”
“这难道是小事?”梁景湛说道:“侯爷还是以为,这事不算事?”
文之水捏着胡须,垂目不说话。
梁景湛做了个手势,青岩和青川,突然跃起,趁文之水不防备,将其摁在地上。
“侯爷,梁将军到城外了!”有属下来回报。
文之水正心烦意乱,突然听到“梁将军”三子,心中一惊。
反应好一会,才知道属下嘴里的“梁将军”,是那个山匪出身的梁景湛。
他阴沉着脸:“来就来,难道还要本侯出去迎接?”
属下面色复杂:“侯爷,知府也在队伍里。”
文之水一愣:“他在梁景湛队伍里?”
属下目光躲闪:“是梁景湛,从桃花庵里……”
“混账!”文之水没等对方说完,一拍桌子怒道:“这几天风声紧,不是给他说别去!”
属下垂着头,没吭声,心里对知府很是鄙夷,精虫上脑。
文之水面色几经变化,才平息心里戾气,冷冷哼了一声:“知州废了,不用理会!”
前一个属下还没走,后面又来一个:“报,梁将军登门拜访!”
“……”
之前文之水不出面,梁景湛也不上门。
如今人来了,到底是永明帝钦点的将军,文之是不好在坐着不动,只好命人将梁景湛带进来。
梁景湛大踏步走进镇南侯府,身后青岩和青山,拎着只穿一个大裤衩的庆州知府。
文之水坐在大厅,一眼看到走来的四个人,眼角抽了抽。
梁景湛进了大厅,抬眼一看,一个面色发青,眼睛浮肿的中年人,阴骘地盯着自己。
他一抱拳:“在下威虎将军梁景湛,特来拜访镇南侯。”
“梁将军坐。”文之水一摆手,指了指大厅里一排的椅子。
梁景湛目不斜视,也不提知府的事情,直接就坐下了。
庆州知府见了文之水,刚要张嘴,文之水一个冷眼扫过去,他头皮发麻,立刻闭上了嘴巴。
梁景湛像没看见一样,笑着说道:“这次朝廷派我收复龟王城,因为赶路,没有先来见镇南侯,还请恕罪。”
文之水冷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茬。
梁景湛又说:“如今龟王城恢复往昔安宁,本将即将班师回朝,不知侯爷可有话带给家人和万岁。”
文之水捋了捋胡子:“梁将军想让本侯带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