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要维持萧家体面,花销比较大,萧乾心大,处事小心,不曾沾染贿赂。
仅存的收益,只置办了京郊一处小小田庄。
因此萧家最大的财产,就是这所房子,和西街上四家店铺,以及京郊田庄了。
最近萧府事多,萧乾和萧泽恒很少在家,竟然让萧泽扬钻了空子,全输了出去。
两下正纠缠着,祝嬷嬷正好进来,让徐氏抱了孩子往花厅去。
见状,她忙拉扯开双方,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郑氏气呼呼的说道:“你问他,不分青红皂白,就进来守着亲家,打我儿子!”
祝嬷嬷往屋里一瞧,萧泽扬半张脸肿的老高,正被丫鬟们拿热毛巾敷着。
她知道萧泽恒不是个随便出手的人,心里嘀咕,莫不是大公子惹了坏事?
祝嬷嬷劝下郑氏,拉着萧泽恒出门,悄声问:“二爷,到底什么事,值当您在众人面前,落大爷的面子?”
萧泽恒这才将字据抖了出来:“嬷嬷,您去前面,将祖父请过来吧。”
祝嬷嬷不识字,也看不懂那是什么。
但是一听,都要惊动萧乾了,她心知不是什么小事,当即点头。
但是这里全是女眷,祝嬷嬷扭头一看,隔着窗子,大家都朝这里瞅。
她想了想,不如先去将吕氏叫来,主持局面吧。
吕氏匆匆赶来,问清楚后,也是气的直跺脚。
她不懂什么千金台,但也是明白,乡里多少人因为赌博,卖儿卖女,甚至还有典了老婆的。
这个大孙子,怎么就不学好!
“怎么早不要,晚不要,就等着今天咱们家办喜事,才上门讨债!”
吕氏气的直击拐杖:“恒哥,别是你嫉恨我多疼扬哥,故意设的局吧!”
“……”
萧泽恒心里,着实寒到极点。
吕氏和郑氏,全是不顾原则的宠萧泽扬,这才导致对方,长成这般混账模样。
萧泽恒心里,不愿跟吕氏多说话,只催祝嬷嬷:“嬷嬷,赶紧将祖父请来,那些人,还在家里等着呢!”
千金台仗着背景,谁知道会不会,真的搅乱了今天的满月宴?
赔钱事小,让大家知道萧家,将御赐的田庄、宅子和店铺,全抵押出去,这才是要命的事情。
萧泽恒接过了来,只看了前面几句,脸就黑了:“大哥,这是什么?”
他竟然跟赌坊,签了高、利、贷!
逃出来的萧泽扬,正捂着肩膀使劲揉。
听见萧泽恒质问,他满不在乎:“不过是些高利贷,回头还上就是。”
“还上?”萧泽恒压住脾气,目光骇人:“五万两的白花花银子,你怎么还?”
萧乾两袖清风,仗着御赐的田庄和店铺,苦心经营,每年进账也才一万两白银。
其中一半,还要用于那些私卫死士身上。
今年,店铺被浮生商号打击,勉强能撑到年底不黄,进项是不用想了。
靠着田庄上的收益,挺过这一年,也就无事了。
谁知道,萧泽扬不吭不响,竟然在外面欠下赌债,利滚利,整整五万两白银!
萧家现在,哪有那么多银子,国库每年也才十万两白银!
“我不管,这事我必须上报祖父!”萧泽恒扬着字据,怒道:“把你卖了,也凑不够五万两!”
他拿着字据,就要往外走。
络腮胡子呵呵一笑:“萧二公子,当别人傻呢?”
字据拿走,一撕,转头就不认账。
萧府是高门,回头仗势欺人,他上哪说理去?
络腮胡子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字据一式三份,萧大公子一份,千金台拿两份,防的就是你们这些提裤子不认人的!”
萧泽恒脑子立时炸了:“千金台,你们是千金台的人?”
他以为萧泽扬再蠢,也不会去招惹千金台的人。
萧泽恒忙看手里字据,落款是萧泽扬亲笔签的,印签可不就是千金台三个大字。
他当即转身,就要外面去寻平津侯。
络腮胡子又说:“别着急,话没说完呢;萧大公子在我们那里抵押了契书,要是今天收不回银子,咱们可就要收房子、田庄和店铺了!”
萧泽恒瞪圆了眼睛:“怎么可能?”
这些都被祖父萧乾收着,锁在书房暗格里。
他朝萧泽扬看去,却发现对方目光躲闪,身子缩成一团。
“……”
他重新低头,仔细看字据,发现抵押的东西,真是萧府的宅子、御赐的田庄和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