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安然公主和文锦茵,不敢忤逆。
文锦茵说道:“安然受了惊吓,借萧老夫人的地方,躺一会。”
“可好了?”静嘉公主问。
文锦茵看了安然公主一眼,安然公主立刻说道:“已经好了。”
“那就回去吧!”静嘉公主冷冷说道:“这是别人家事,你们两个身份矜贵,不好听人墙角!”
“是。”文锦茵和安然公主,异口同声。
吕氏脸色涨红,看着静嘉公主在她面前耍威风,自己小心翼翼招待的小公主,被对方三言两语,不耐烦的就打发了。
她心里本就不自在,更加认为这是静嘉公主,在故意敲打她。
正不高兴着,突见杜筱玖转向静嘉公主,跪了下去:“臣女,恭迎公主圣驾!”
“……”
萧泽恒默了默,也撩袍跪了下去。
郑氏和萧青吾,看着萧泽恒的动作,有样学样,全跪了下去,口里学着杜筱玖喊。
主子都跪了,站着的奴才,更要跪了。
呼啦啦一大片,除了静嘉公主这边,对面只一个吕氏,气的浑身筛子一样站着。
怎么就都跪下了,独显她一个;她是婆婆,怎么能跟儿媳妇下跪!
静嘉公主昂着头,看也不看地上那些人,直接走进大厅,立在吕氏身边。
她皇家气度施展开来,更衬的圆溜溜的吕氏,像刚进城的婆子。
吕氏脸色铁青,决定打破眼下局面,先发制人:“你可来了,看你女儿干的好事!”
恶人先告状,这种事,杜筱玖既然在现场,不可能让别人抢她前面的。
初时,只是萧家自己人,萧青吾愿意怎么说怎么说,杜筱玖也不争辩。
反正没人听她的。
刚静嘉公主一进门,杜筱玖就看出来了,自己赌对了,这是来给她撑腰的。
杜筱玖心里有了底,一等吕氏话音落,来不及说下一句话,她当即扬声高呼:“殿下救我,这一屋子人,趁着只我一个人在,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
而且借了您的花,不赶紧抢救,全扔在这里任它们枯萎!”
西府闹的动静,早有公主府的人,急忙忙报进了宫。
静嘉公主捻着块贡梨,惊的都忘了往嘴里放。
“你说,青青县主将花展给砸了?”上官太后眉头一挑,来了兴致。
回禀的宫人,点头称是:“咱们听西府花园动静不对,从角门里探头一看,县主一脚一个盆,砸的那叫个痛快;
不过奴婢打听了,说是贵女们指责她,往户部尚书贾大人孙女入嘴的果子里,放了根绣花针;
青青县主不承认,恼羞成怒才砸的!”
“绣花针?”上官太后眉头轻轻一皱:“杜筱玖,是那般阴险手段的人吗?”
她这么多年,就一次看走眼过,还丧了儿子的命!
杜筱玖虽然尽量藏起来自己的情绪,但是上官太后只一眼,就知道她进萧府想干什么。
明明是个直肠子、纯性子,怎么可能背地害人。
砸花展,才是她会做的。
上官太后扭头,见静嘉公主还傻愣愣的,沉默了一会,到底忍不住哈哈大笑。
自先太子没了,永寿宫里的人,已经很久没有见上官太后笑的这么畅快了。
她一笑,屋里的宫人,全跟着乐。
青柠眼睛笑的,皱纹都显了出来。
只是她笑着笑着,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悄悄一扭身,擦掉了。
静嘉公主却不明白上官太后笑什么,她将手里贡梨往碟子里一扔,气道:“母后还笑?”
上官太后问:“哀家为什么不能笑?”
杜筱玖,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她闯那么大的祸,怕是从此要被排斥在贵人之外!”静嘉公主说道。
上官太后不以为意:“排斥?你去问问小姑娘,她自个儿愿意进去吗?”
当年梁秀秀,虽不是杜筱玖这般破坏力大,但也是离经叛道的一个。
那时候因为静嘉公主输给了她,上官太后非常不喜。
但今天不一样了。
“静嘉,”上官太后说道:“你快回去吧,怕是吕氏要为难她,你赶紧过去解围。”
“女儿怎么给她解围,她办的错事,任谁能给她解围?”静嘉公主不乐意:“女儿不明白,母后为什么这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