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公主瞧见,只觉着好玩,招手喊道:“贺姐姐,亭子里凉快凉快!”
贺丹云见是安然公主喊,给了个面子,走进亭子,找了个角落坐下。
安然公主扭头,笑问:“贺姐姐,侯爷剿匪有功,怎得这次不去南边打那些蛮子?”
那些蛮子本来被撵进林子,谁知道最近突发瘟疫,蛮子无食可吃,又跑出来祸害大楚边境百姓。
南边不比北边,丛林密布,那些人抢完就钻进林子,找都不好找。
这一次,还让他们破了一城,损失了一位大将。
贺丹云一挑眉:“文家在南边守着呢,用的着我哥哥去?”
文锦茵笑:“我父亲和哥哥,自然守的极好,不过驻地离蛮子偷袭地方太远,解不了近渴。”
贺丹云嗤之以鼻:“再远,能有朝廷远!”
她就看不惯文家!
战场上有输有赢,偏文家打个败仗,各种借口,都是别人的错!
文锦茵被她怼的脸一红。
安然公主忙岔开话题:“这次父皇,好像派了长兴伯去支援,一个山匪,可懂打仗?”
贺丹云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拨拉探进亭子的一朵小花。
萧青吾不懂朝局和打仗,听的一头雾水,但是长兴伯,她知道。
“提起长兴伯,就想起堂妹!”她插嘴说道:“两个人孤男寡女,住在一起的时间可不短了,怎么不见长兴伯来提亲?”
话音刚落,贺丹云突然站起身,只给安然公主说了声,便退出了亭子。
她看也没再看文锦茵和萧青吾一眼。
萧青吾:“……”
文锦茵:“……”
半响,文锦茵才咬牙切齿:“就她清高!”
安然公主摆摆手:“青吾,接着说,你家堂妹和那个山匪,到底怎么回事?”
萧青吾这才从被贺丹云鄙视的冲击中,回过神。
“听说她回萧家的时候,长兴伯拦都没拦;这都来了几天了,长兴伯影子也没见。”
萧青吾接着说:“这说明什么?”
见安然公主和文锦茵都竖着耳朵听,萧青吾得意的道:“长兴伯,根本没想娶她;这个堂妹,被人耍了!”
祖母说了,名声烂大街,哪个好男儿会娶杜筱玖。
文锦茵不置可否,无意间一扭头,立刻兴奋的捅了捅安然公主:
“她来了!”
从浅云居出来,杜筱玖一直恹恹的。
陈婆子说了几件娘的往事,确实不着调了些。
怎么可以跟皇子称兄道弟?
那不是拉着梁家站队吗?
还有直呼万岁名讳,也不好!
至于不尊重吕氏、堵截萧文治给他传情书、假扮男装跟萧文治逛花楼、给自己的商铺站台吆喝、过年的时候跟下人们喝成一片等等。
呃……
杜筱玖从来没想过,娘年轻的时候,这么跳脱;可跟延城县终日不出门形象,一点也不像。
不过也说不准。
因为杜筱玖一记事,自家的皮衣铺子就做的很大了。
徐老太一家奴才出身,单看之后的作为,就不是有见识的人家;
娘为办起商铺,定是吃了很多苦,闭门不出娇柔做作,怕是做不起那么大生意的。
“小玉,”杜筱玖问:“咱们费劲跑进萧家,你觉着有意义吗?”
如果站在萧家,尤其吕氏的立场来看,这么个儿媳妇,谁也不待见呀。
小玉想了想,说道:“奴婢觉着,姑奶奶性格有缺陷,有的是办法调整;
至于跟奴才们亲如一家,姑娘不也很照顾奴婢吗?
再说,只是性子比别人不同,又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儿!”
杜筱玖目光重新坚定:“你说的没错,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娘可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萧家出手害人,还有理了?
她不能被一个婆子,给带了节奏,全认为是娘的错。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娘已经为她的性子,吃尽苦头,得到惩罚;萧家害人性命,灭人满门,也是时候付出代价了!
“小玉,陈婆子说话目光躲闪,我总觉着她身上有事!”杜筱玖吩咐:“花展结束,你盯着后门,看她有什么动作?”
陈婆子不得宠,今天日子又重要,她不会现在就有什么动作。
杜筱玖又仔细想了一遍,也想不出所以然,这是萧家主场,她只能赌一赌!
园子里,贵女们来的差不多了,在百花丛中各种臭美。
只是安然公主和文锦茵,却不是来赏花斗草的。
尤其文锦茵,四下里没扫见杜筱玖,颇有些失望。
对方不会根本没来吧,那她和安然过来,有什么劲儿?
萧青吾也不出去招待其他人,只挨着安然公主和文锦茵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