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道不明,她本能觉着,维持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
但是宴会上的冲突,是瞒不住的。
杜筱玖想了想,还是一五一十的讲了。
“我这般憋不住性子,会不会给长兴伯府惹来麻烦?”
杜筱玖冷静下来,思考起善后的问题。
娘没死,却也不再回去,也不告诉她爹是谁。
再加上梁景湛对萧家态度,怕是萧家在梁家倒台的过程中,角色不太光彩。
如今她刚在京里露面,就得罪了萧青吾。
萧仆射会善罢干休吗?
会不会查出长兴伯的底细?
会不会,对梁景湛不利?
梁景湛眸子里惊诧一闪而过后,笑意更加的深了,语气带着一向的宠溺:“你又怕什么!”
“对方是萧仆射……”杜筱玖小心的组织着语言,怕被梁景湛瞧出端倪。
“狗屁萧仆射!”梁景湛嗤之以鼻:“他敢来,我就敢打;她的孙女金贵,难道你就没人疼吗?”
杜筱玖眼皮一跳,到嘴边的疑问,再也问不出来。
齐喧被杜筱玖,一脚踹下了车。
马车已经进城了,现在正行驶在大街上。
突然从车里窜出个锦衣少年,还挺带感。
周围行人怔了怔,全围了过去。
他的长随双瑞,带着王府护卫跑来:“闪开,闪开!”
“爷,没事吧?”他蹿过去,关切的问道。
齐喧望着远行的马车,揉了揉被踹的生疼的屁股:“没事,爷是那么弱的人吗?”
女人是不是都这样,翻脸就不认人?
可惜他光顾着聊八卦,倒是忘了告诉杜筱玖:那个长兴伯,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进了长兴伯府的门,杜筱玖直直往梁景湛的院子去。
已经返家的梁景湛,着一身家常的圆领蓝袍,就着阳光倚在栏上,认真的看一卷书。
杜筱玖突然停住了脚步,摒住呼吸,一眼不眨的看着这副安逸的画面。
她觉着,自己可能是疯了。
梁景湛对萧家的态度,本就该让她有所警惕;益阳公主,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为什么她的言语里,暗示长兴伯,盗用了梁家三公子的名字?
杜筱玖突然胆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