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麟觉得就死一个儿媳妇有点不甘心,一直没抓住刘辉的痛脚,不然让他也去死一死好了。
“暂时不要,不要让刘利狗急跳墙了,我们在南疆还没有掌握主动权,现在还不到卸磨杀驴的时候呢,先忍忍。”
文祁漫步走在小道上,望着头顶的明月,心情极好。
“那萧文远呢,那个女人真是会抓紧机会啊,这样闹一闹父皇就心软了,当初就不应该留下这个杂种。”
文麟恨的咬牙切齿。
“你不是都听父皇说了么,不让夫子教太多东西,毕竟也是皇子不能做得太过了,你不要出手,如今的情形谁还敢主动靠近萧文远不成?让他自己成为边缘人物就足够了。”
文麟扁扁嘴不太满意这个结果,目前却只能这样,再怎么样也顶着兄弟的名分呢,“成吧,只能如此了。”
“嗯,做好你的事,让父皇知道可以期待你就足够了,把心思用在正地方,你的时间很宝贵,不要被不相干的人扰乱了心思。”
文祁叮嘱心思放在正事上,别为外人耽误了继续努力上进的心。
“放心,我知道轻重。我翻过年还要忙乎,趁这点日子让人打扫一下院落,你回皇庄多休息,有事我再去看你。”
文麟到底心疼姐姐,不忍心她多操心,让她多休息做一个美美的新娘。
文祁莞尔一笑,“多注意身体,别累着自己,抽空去看看静书,哪怕没时间去让人带点礼物去也可以,让她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她,这比什么都管用。
你有今日的成绩多亏了林家教导和提携,这功不可没,咱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你别忘了当年想求人家在朝堂为我们说句话有多难,当年咱们可是人嫌狗厌的。
马爷爷和林爷爷虽然当年是中立态度,最难的时候也为我们说过公道话的,咱对人家姑娘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文祁略微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只能如此了,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希望聂子涵是个好的吧。”
瑾妃叹口气,“你为她做的够多了,有些事我们离得远也不能时时掌舵,让她自己去闯吧,真要是你们说的那个情况,我倒觉得有个孩子也许是个幸运的事,没有孩子始终坐不稳位置,总觉得不是一条心。
如今有了儿子也许聂子涵也能对文淑更真心一些,看在孩子的面上呢。就算以后还有别的女人和孩子,儿子总是自己的,背后有大齐撑腰,退一万步文淑守着儿子也不至于太差,将来选择继承人没有大齐开口,聂子涵敢随便乱选么?我不信。”
瑾妃看的更透彻一些,不管怎么说大齐越来越强盛了,比以前更上一个台阶了,文淑那边转寰的余地就更大了,她多少也能安心一些了。
文祁叹口气,“没想到我二年没在家,会有这么多变化,这个聂子涵还是挺有本事的,竟然哄住了文淑给他生孩子,对文淑和孩子好也就罢了,不然我照样杀了他另立明君。哼!”
她讥嘲的冷笑一声,哪怕你是装的也给我装一辈子痴情种,不然我就要你的命。
皇帝轻笑一声,“你想怎么做都可以,这些都是小事。”
在皇帝看来,一个女儿的牺牲换来整个朝廷的安宁,很划算,虽然会有心痛和割舍,但终究朝堂社稷远比一个女儿要重要得多。
正因为这个领悟文祁很早就明白了,所以不断地增加自己的利用价值,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让皇帝都依靠的强者,才能不被舍弃和利用。
文祁什么也没说,这是她为文淑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了,人生路终究要文淑自己去走。
“父皇,南疆那边怎么样?这回刘利回来了好像挺低调,年节宴上竟然也没说话?”
文祁冷笑一声,眼里有些讥嘲之色。
“哼!那是因为你给朕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托木真有多难打他心里能不清楚么,我这么多年隐忍防的就是托木真,南疆一旦动乱托木真趁势而起,朕腹背受敌,隐忍多年怕的就是这个。
如今你帮为父打赢了托木真,让朕没有了后顾之忧,他的仪仗没了,自然也不敢在折腾了。就算杀了他儿子他也会隐忍的,何况不过是死了个儿媳妇罢了,有什么要紧。”
皇帝脸上带着嗤之以鼻的嘲笑之意,也有一些痛快之色,说到底是女儿给他争取回来了底气和腰杆子。
皇帝望着文祁还有些黑瘦的脸,眼里划过一丝真心的疼爱和怜惜,“等过了大年初三,你就带你祖母回皇庄修养吧,好好养养身体。你没让父皇失望,剩下的事朕帮你铺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