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一下才明白过来,之前张罗半天还以为是孩子们的事呢,没想到是落自己头上了,这一下遭到了她强烈的反弹。
“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要不是你在旁边出幺蛾子,吹枕头风,好好的父子情分怎么会弄到如斯地步,念在徐家的一点情分上,我早就给你休书了,你以为我很喜欢你么,真让人恶心!”
老太太当着全家人的面好不掩饰自己的态度,如果不是当年徐家老家主对他们家有点恩德,她早就给徐氏写休书了,同样是一个姓的,去世的那个就样样都好,处处周全,她爱的不行。这就是个搅屎棍子,简直了……
徐氏站在那里,当场脸色青白一片,只感觉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从来没有遭到如此严重的羞辱,尤其是婆婆的。
秦老夫人一向公正明理,从不给儿子填房里人,不干那样的事,也很少找媳妇的麻烦,更不会拿着孙子去要挟媳妇,不干这事。
有了孙子以后逐渐就放下管家权,含饴弄孙了,对媳妇也十分宽容,逢年过节爷们不在就让他们回娘家歇一歇,三节六礼叮嘱着一定要给亲家送去,礼物备的厚实一点给媳妇长个脸面。
秦家和几个亲家关系都挺不错的,儿子们也没少得到亲家的提携和帮衬,这就是你好我好的事了。
秦家的儿媳妇想回娘家了,说一声就行,抬脚就走,十分宽松。
老二媳妇也冷笑一声,“我嫁进来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母亲跟人发这么大的火,我记得当年大嫂可是处处都好,对我们两个妯娌也是处处关心容让,可你进了门第一个先拿我儿子去怼熙哥,说什么熙哥占了家里最多的好处,那会子他才几岁啊,你就当着孩子面说这些,你不配做宗妇。”
因为这节事老二媳妇特别怨恨她,别的也就罢了,但你不能教唆我儿子学坏呀,这岂能容忍。
“没错,别的事我们不提,那是你们大房的事,纵然我们心疼熙哥,也只能在生活上照顾一二了,可你不能破坏他们兄弟情分呀。
把好好的孩子愣往歪里教,你还是大伯母呢,太让人气愤了。可怜大嫂走得早,要是知道自己儿子受了这么多委屈,该有多难受啊,我可得保重身体,活的长命百岁,不然有后娘就有后爹呀!”
老三媳妇也是眼眶含泪的补刀。
秦熙凉薄的翘起嘴角,“爹应该很恨生了我吧,不如把我掐死如何?我也很乐意和我娘去告状呢。
还有以后您千万别说什么对我娘念念不忘的话,我听着很恶心。我想我娘也不乐意听到,我不选择过继,是因为我舍不得离开我娘,和您没什么关系。
我和长宁的事已经得到了皇上的首肯,只是我们年纪太小,皇上也希望我能做点功劳和政绩出来得到大家的认同,毕竟想做驸马也不能是个棒槌和废物不是,秦家世子的位子注定了是我的,只要我在,我能力范围内弟弟妹妹们的前程自然是我的责任,我乐意之极!
但如果一定要抢我的东西,那就是我的敌人,对待敌人就一定要斩草除根!
我言尽于此,父亲可以好好想想日后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我这个不孝的孽畜,随您怎么宣扬,我不在乎!我在江南杀了八百多口人命,果然还是杀人能让我出口恶气!”
秦熙长出一口气,只觉得心中的郁气一扫而光,果然还是要放下那些不该有的东西,才会得到真正的轻松。
“哈哈哈哈!”
秦熙看到秦风的脸面青白交错的变化,一时间倒是哈哈大笑,笑声爽朗明快,似乎放下了一些东西,彻底的放下了。
似乎在这屋子里坐着的所有人都听懂了,也明白了,秦熙彻底放弃了父子情分,再也不会有期待了,因为没有期待所以也不会再难过纠结痛苦了。
所有的人一瞬间都有些安静了,若兰却扑了过来,仰着头看着哥哥,“大哥,若兰疼你啊。大哥疼若兰,若兰也疼大哥。”
若兰软糯糯的仰着个小脑袋望着秦熙,黑葡萄似得大眼睛水灵灵,闪烁着清澈温暖的光,脸上是认真和心疼的表情。
这一刻秦熙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一把抱起妹妹,“若兰真乖,大哥给若兰带了好多礼物呢,还给若兰买了一根很好的木头呢。”
“木头,为啥是木头呀,为啥不是别的呢。”
若兰有一点失望的撅撅嘴,为啥不是好玩的小玩意或者是首饰,要木头干啥呀。
大家顿时哈哈大笑,木头是给若兰做嫁妆的,这个出生起就在淘换了,一根好的木头用于打架子床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