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张氏一进门,便看见王大郎靠在炕边休息,便问道:“他爹,累了吧?”

王大郎点了点头说:“嗯,有点,咱家五十来亩地呢,虽雇了几个人,但大头还得我们哥几个干。”

张氏心疼的边帮王大郎按摩着身子边说:“他爹,你也太老实了,以后干一阵就歇一阵,大不了让公公再雇些人。”

“净胡说,咱这是给自家干活呢,又不是支应差事,再说了,咱家能有多少钱雇人?”王大郎趴在那边享受着媳妇按摩边说道。

张氏气的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擦了把眼泪地说:“就你老实,咱家弟兄四个呢,三房的虎子这一入学就是小五十两,还不让咱大宝上学了,省这点钱干啥?”

王大郎也不躺了,起身坐到了一边,叹了口气说:“他娘,这事是爹一早就说好的,再说这大宝也读了四年书了,可就是没长进,你说这能怪谁啊。”

“那也不公平,大宝也就刚进学时买书花的银子多些,接下来的这几年每年才三两的束脩,这虎子一年的束脩可全顶过了。”张氏愤愤不平的说。

王大郎其实也有些不舒服,一下少了这么一大笔钱,眼看儿子要定亲,女儿要出阁,这那那都要钱,虽说公中一大部分钱都是三郎交的,可交到公中就都是大家伙的了,这现在净尽着他儿子,自己家这孩子可咋办?想了想,便问张氏:“他娘,你说这咋办啊?三房钱都交了,总不能不让虎子上学了,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张氏拿帕子擦了一眼睛说:“他爹,要我说,不行咱就分了,像村里不少人家都是分产不分家,明着咱们还是一家,私下各家过各家,挣的钱除了孝敬爹娘,剩下的都自己拿着,这样自家孩子们也不受罪。”

王大郎听了有些意动,自家说道:“他娘,这事好是好,可这么多年三郎挣的银子都给了娘,现在冷不丁要分,这样三房负担可就重了啊,你让我想想,再想想。”

其实王大郎的心早就动摇了,三房的虎子年岁大小,这等他当中还不知道要熬多少年,光这每年的束脩,夫子的礼,读书用的笔墨纸砚等等不知又要多少银钱,家里每年就这么多收入,这紧着他,自家孩子肯定得做出牺牲。一想到这,王大郎就彻底让张氏的枕边风给吹歪了,再也想不起什么弟弟,侄儿,光耀门楣了。

大房是这个样子,二房也差不多,钱氏都快气炸了,一进屋便和王二郎吵了起:“你个窝囊废,老娘跟你可倒了八辈子霉了,一点自己的主意也没有,每天像后院的老牛一样干活,一年到头捞不到一点好处,儿子儿子上不了学堂,女儿女儿置办不了像样的嫁妆,看看人家三房,这一趟就四十七两,四十八七啊,都能再置办一座咱这大院子啦,我这个命苦啊……”

王二郎是个没主意的,被钱氏吵的头痛,蹲在一边,抱着头说道:“娘子,你别哭了,这是爹定的,我有啥办法,再说了也不能这么想,这虎子要是以后有了出息,肯定会照顾咱们的。”

钱氏坐在炕边边拍着大腿边哭喊道:“呸!老娘用他个小病秧子照顾,这一年就是四十七两,四十七两啊,哎哟,我嘀这个心,这小病秧子才四岁,等他能考中的时侯还不得个十来年,你算算这得多少钱,你给人当老牛不够,还想让我儿子也给人当老牛,我女儿没嫁妆。王二郎,你要不去正房给老娘要个说法,老娘就,就带着肚子里的这块肉拽着你去跳井,这日子活法过了,咱俩就同归于尽,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