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嫌种地辛苦劳累,钱老太就揪着钱有为的耳朵,硬是让他厚着脸皮去老木匠那里说了情,让钱盛安去做学徒。
钱盛安每个月很少会给家里银钱补贴,钱老太什么也不多问,他说什么便信什么,念他在外学艺艰苦,甚至还拿钱补贴他。
如今遭逢此变故,受到打击最大的,不是别人,正是钱老太。
“刚刚我扶娘上楼休息了,应当是缓过来了。”姚氏淡淡地说道。
今天中午,钱老太差点让他给气晕过去,幸亏没出什么大事。
闻言,钱盛安面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不作声。
李成蹊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我便带着兄弟们先回镖局了。钱二叔,明日你同我向镖局告个假,咱上县衙走一趟。”
钱盛文点了点头,知道是为了嘉兴赌坊的事。
众人告别后,钱家人便各自歇下了,钱盛安的事,到底要等钱老太醒来后再做惩戒。
食肆里被砸了不少的盘子和碗,七个瓷盆都被打碎了五个,这两天生意是没法做了,只得先暂时打烊一阵。
钱阿宝心里颇为郁闷,从没想过这种恶霸欺人的剧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食肆不过才开张一个月,眼见刚刚有点上升的势头,麻烦就一个接一个地找上了门来,也不知这一个月的利润能不能抵了今日的损失……
有间食肆暂时打烊,昨日的事情立刻就在人群中间传来了,有人说是钱家欠了别人巨债,也有人说是食肆太红火让眼睛发红的人给惦记上了,总之众说纷纭,也不知道哪个说法是真的。
钱阿宝没有先想着如何打理食肆的生意,而是随着姚氏等人收拾行李,准备一同去县衙打官司。
顺子从镇上回来递了消息,说是李成蹊那边已经击了鼓,陈县令也传令于嘉兴赌坊了,后天午时开堂便审案。
嘉兴赌坊砸了食肆,这是很多人都看到了的,也传的到处都知道了。但为了有人当场出面作证,姚氏还是不得不花了些银钱,请了几个目击证人到时候去衙门内帮忙作证。
接到传令的熊二爷顿时气的鼻子都歪了,他重重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冷笑道:“莫不是以为背后有平安镖局撑腰,就真当我熊齐天是狗熊了不成?”
周赖子一脸谄媚地上去问道:“那个……有王典簿在,应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熊二爷瞪了他一下,没理他这时,门外一人脸色急匆匆地跑进来,焦急地在熊二爷耳边说了些什么。
听完那番话,熊二爷顿时脸色大变,恼怒道:“这一个个的都是蠢货!这点事都办不好,净拉老子下水!”
说完,他冲那小厮吼道:“你告诉他,这事儿我保不了那些人,让他自己把人给处理了!赶紧撇开干系,少把火烧到老子身上来,老子烦着呢!”
看着火冒三丈的熊二爷,小厮浑身一抖,擦着汗连忙告退了。
“二爷……出什么事了这?”周赖子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熊二爷沉着脸,没好气的道:“干你屁事!”
说完,他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三个月前你带回来那个丫头,是不是卖给胡人了?”
周赖子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没错,就是钱庄那边介绍的那几个。”
闻言,熊二爷顿时脸色一黑,背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呼出一口郁气,神色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