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训练结束。
佣兵又三五成群找乐子去了。
云鹰蹑手蹑脚潜进螳螂工作室,现在里面静悄悄没有人,云鹰抓紧时间翻箱倒柜在几十种药水里,搬出几罐想要找的几种药水,按记忆调制出清理毒素和恢复身体的药剂。
云鹰对这种偷窃行为没有什么负罪感,谁让螳螂天天把老子呼来唤去,现在交一点辛苦费不算过分吧?
云鹰不是一个救苦救难的圣母,更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君子。
黑旗营随时会面对强敌来袭!
这才是云鹰考虑的问题。
女王能恢复,战斗力更强,营地就会更安全,营地更安全,云鹰更安全,何况讨好女王也算投资,说不定能多学一点东西,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云鹰记性是非常不错的,只见螳螂调制一次,他就完整复制了出来。
搞定!
云鹰得意洋洋抱着两罐药水,正要转身离开的一瞬间,猛见到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站在背后,犹如一个幽灵般没有半点声息,整个人就像嵌进幽暗的黄昏里的一幅画,静谧无声,沉默阴森,看不清脸上表情,两块镜片闪烁着寒光的镜片。
“你是鬼啊!”云鹰吓了一大跳,完全没有感觉到螳螂什么时候出现,“神出鬼想吓死我啊!”
螳螂目光落在药水罐上。
云鹰顿觉浑身冒冷气,当场被抓了一个正着,现在想藏也没有地方可藏,只能情急中胡乱瞎编一个生硬的借口:“我觉得我的伤还没痊愈,弄点药水回去用用,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螳螂没有说话,一张千年冰块脸,没有任何表情,无法分辨是否生气。
嗖!
螳螂指缝弹出一把森寒的手术刀走过来。
云鹰被逼退数步,偷了点药水而已,这家伙不至于吧!
螳螂脚步就像猫般无声无息,身形像鬼影般飘忽莫测,又像一道划过耳畔的森寒刀刃,从云鹰身边无声息经过,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自顾自走到工作台前,戴上手套,拿起工具,点燃油灯。
他一如既往开始工作。
云鹰发现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这么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真有一种被毒蛇盯住被死神笼罩感觉,不过反应过来之后,一股恼怒涌上心头:“螳螂,你什么意思?他他妈吓唬我!”
三个队长没一个好东西。
狡狐阴险狠辣,疯狗残暴成性,这个螳螂更是莫名其妙。
不过螳螂接下来一句话,让云鹰怒火顿时全消,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她的世界,你进不去,我们生于黑暗和荒野,永远属于黑暗和荒野。”
螳螂以一贯平淡冰冷口吻说着,犹如在讲一件兴趣缺缺的小事,其震撼却不逊色一道雷电击中了云鹰。
“你说什么?”
螳螂手术刀熟练刨开一具尸体,用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淡口吻说:“记住,走吧。”
云鹰足足怔五秒,螳螂没有再抬头也没有在说话,犹如专心沉浸在研究之中。云鹰对螳螂的风格比较熟悉,这家伙惜字如金,但是从来不说废话。
这个神秘兮兮家伙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