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娘说:“好的自然是送年将军,次品送皇宫。”
张永赓不解了,这皇上是真龙天子也是年将军的天子,怎么能给天子次品,给臣子佳品呢?
婆娘瞪了他一眼说:“这茶送到宫里也是年贵妃娘娘喝的,就算是次了,也自然会有年大将军孝敬过去,娘娘吃什么亏了?但是,你想想,若是这年将军吃了次品,改日接到皇宫里赏赐的佳品一比较,你是什么下场?”
张永赓听得腿肚子发软,真是这个道理啊!于是听了婆娘的话,把好的送去了年将军那儿,又把次品送去了皇宫。他战战兢兢的过了几个月,没想到不但银子没少,还接到年将军亲赏的一块金匾,写着“德安广泰”,还赐了一对玉貔貅的镇宅宝贝。
自此起,银子像流水一样的往家里涌,宅子越来越大,地越来越多,雄霸一方是豪气冲天啊。不过,每每入了夜,张永赓总有些心里不安。眼下看着是风景好,可所谓盛极必衰的道理他是懂的,现在越顺利只怕隐患也越深。他把希望寄在了儿子身上,只盼着三年后,接回张顺堂回家,好好收收他的心,让他把家担起来,不失张家的基业,不枉他一世辛苦。
再说这张顺堂。小两口如胶似漆了一年后,桂檀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张宝恒。此后的日子,二人虽然如常恩爱,到底不如从前了。且张顺堂还没有二十岁。
到了三年后,张永赓上山接他,两家商议好,以后逢初一十五,张顺堂就上山陪伴桂檀母子。
临别之际,小两口依依不舍,张顺堂紧紧抱着儿子不断的亲吻约定了再见的时间,也对她说只要家业稳固了就随时来城里,咱们一家三口永不分离。桂檀也不停的叮嘱他不可变心,不可背叛了她,初一十五一定要来看她。张顺堂连连答应,说着天打雷劈的誓言,叫桂檀流着眼泪也笑得安心。
张永赓看在眼里,心里想着儿子可算是有了担当,这婚就没白结。
张顺堂跟着父亲回到城里,也安分了些月份,好好的学习家中产业,跟着父亲结交权贵,虽然年轻,但是应对自如很快就能独当一面。张永赓试着让他接管了几间铺子,也还能进出有度,不失体面,张永赓心也放了下来。
要说起初,张顺堂对于她们母子也的确是真的想念,到了初一十五总会早早的出门,也总想多逗留两日再回。可毕竟一个二十岁的年轻男人,所谓的“认了命”的想法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一个二十岁的男人的心里的,心里的蠢动与不羁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萌发,在繁华中滋生,在觥筹交错间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