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扎纸横了他一眼说:“你懂什么?那黄裙子是她生前常穿在身上的,裙子上占了她的阳气,不能给她带走,日后还留着那裙子为她还阳呢?你以为这两天站在她们姐俩面前的还是她们娘吗?那东西巴不得她早点死!”
他把这件纸扎的黄裙子盖在纸人上,又在棺材盖上加了一块大黑布罩住,吩咐四个抬棺匠起灵。
按照规矩,静依是老大,起灵后要摔丧盆子。可黄扎纸却拦下了,非让常小曼代劳。
众人不知何意,又不敢问,只能依照他的法子做。但常小曼高高举起丧盆子,摔了好几次,那粗泥烧的丧盆子竟然都没碎。这在民间是有说法的,丧盆子不碎就说明亡人还有什么心愿没完成,强行抬走家宅不宁,对儿女后人不利。
“哼哼……没想到这东西心眼还挺多,常姑娘,不管你用啥法子,今儿必须弄碎丧盆子,否则棺材不能出门!”
那玩应又不是铁的,摔不碎还架得住拿斧子砸?一下就被常小曼砸碎了。
“起灵!”
赵家两姐妹嘤嘤哭泣着,披麻戴孝跟在棺材后边,一路上众人只把这棺材里的纸人当做赵母的尸体,谁也不敢提半个字。
赵家坟地跟屯子隔得不远,送丧队一直都到坟地前黄扎纸才让众人停下脚步,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坟地里一股股阴风呼呼吹着。
“两个丫头,你们都回去吧,所有人都可以走了,程峰和常姑娘留下!”黄扎纸吩咐说。
既然是假尸,群众演员演完了戏也就早早杀青了,姐妹二人并没有再坚持什么,跟着乡亲们转身离去,阴冷的坟地里只剩下马程峰他们三人。
“前辈,他们都走了,咱三咋整啊?棺材就放这儿了?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马程峰诧异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