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平时节省的连肉都不吃的女人,我还以为她在省养老用的钱财呢,一个人孤苦无依的,这房间中怎会一点值钱的都没有?”
“算了,我们也不去找了,草草的挖个坑埋了吧。”
“老师,你帮帮她。”男孩听到其他人的对话,他用手捅了捅华雀,整张脸惨白无血。
“一副棺材的钱,你老师还是有的。”华雀收回自己的目光,耳畔却是听到自己学生的话,“老师,我错了,如果不是我,小红姐兴许不会”
哽咽的话停了下来,华雀知道自己这个学生虽然在理解医术上有些迟钝,可在揣测别人用意、心意上却是极为敏慧之辈。定然是从对方的死亡,理解出了那句话的最后意思。
对于自己学生认错的话,华雀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对方死前最后一句话定然和自己学生给予钱财有些关系,可如是错了,错又在哪里呢?
尘世中大多数的对错都与大部分人利益有关,触犯了大多数人利益的行为就是错的,可若是站在这样的标准上,自己这个学生的行为是没有过错的。
但自己的学生自己也说错了,这件事也就错了。
默然中,华雀摸了摸自己学生的头顶,解下自己衣服的口子将女人的尸体盖上,拉着自己的学生拨开看热闹的人群。
他笑,人命如草芥!世人对待他人的性命不过尔尔,就算他有再高的医术,恐怕也救不了这中州之人的病症。
半日后,华雀托人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长里坊的米铺店男人死了,这男人是杀死女人唯一孩子的那人。他喉间刃口平整,一招致命,这是杀手才有的手法,拿人钱财,毫不带感情的杀人行事。
女人早该熬不住了,否则怎会一副棺材的钱都省不下来。
两日后,晨曦之中,大片的黄纸凄然的被风吹开。男孩记着女人的话,“如果我孩子还活着,也该有你这样大了。”
这天,男孩披麻戴孝,一人走在前面,十几人的队伍加上一具冰冷的棺材。
在他们队伍的对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直叫个不停,在微亮的晨曦之中,华雀几人可以看到摇曳的烛火,和尚走在前面一路的诵经。
人死了,该是超度的。